这几日,穆清一直在衔环会办差,作为沈府之人,她在衔环会的地位很微妙——朝廷与商户之人,都愿意给她面子,若有争执,便会请她主持公道。
沈筝知道后,还戏称她为“衔环会和事佬”。
房内灯火通明,二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今日的穆清不似往常,反而面带疲色道:“大人,今日。。。。。。崔小姐很伤心。”
“伤心?”沈筝眉头微皱,“发生何事了?”
穆清抿了抿唇,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沈筝面色一沉,“说吧。”
“崔小姐今日如厕,险些被人偷看。”穆清将热茶捧在手心,低头道:“若非崔小姐衣饰复杂,更衣需要时间,怕早已。。。。。。”
早已被人看了去。
光是将此事说出口,穆清都觉得无比恶心。
沈筝摁在桌上的指尖发白,尽量平稳声线问:“偷看之人是谁?会中又是如何处置的?”
“偷看之人。。。。。。是会中昨日接济的灾民,男,年近四十,原是燕州人士。副会长知晓此事后大怒,将人逐出了救济所,后崔小姐的护卫又暗中跟了过去,将人打了一顿。”
对此处理办法,沈筝不能说“妥”,也不能说“不妥”。
她只觉得人心不足蛇吞象。
救济所接济无家可归之人,但有些人一旦填饱了肚子,便会生出本不该有的心思。
“此事是会中管理不周,我和第五会长会给崔衿音一个交待。”想了想,她又问道:“徐尚书可知晓了?”
对女子来说,无论出阁与否,都不该遭受此等恶心之事。
而徐郅介又把崔衿音这个外甥女当做命根子,若被他知晓。。。。。。。
“徐尚书尚且不知。”穆清想到崔衿音那张脸,便叹息:“那人刚来救济所登记时,说不清籍贯,只道自己是燕州人士,登记老吏便不肯纳他入所,还是崔小姐在所中寻来了他的同乡,才为了其正了身份,谁料。。。。。。”
谁料那人反倒盯上了崔衿音。
真是好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沈筝示意穆清继续。
穆清又道:“事后,崔小姐大哭一场,说自己识人不清,给沈府和徐府丢人了。哭过之后,她便吩咐护卫,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诉徐大人和您,还说这点小事,不可能让她放弃。”
“小事?”
沈筝莫名想起了刘龅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