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便应该是喜欢的。
所以算是对她的小小奖赏?
不得不说的是,他按揉的手法并不生疏,温热的指腹在她的后脖颈和肩颈处肆意按揉,力道不算轻也不算很重,应当算是刚刚好,他指腹的薄茧有意无意地在她肩颈处的肌肤上摩挲轻抚,花颜安心地趴在他宽厚的怀抱之中,舒服地差点快要睡着。
只是靠在他怀中之时,花颜嗅着夹杂着栗子香的冷竹气息,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大公子昨夜同她有意无意提起的那番话,一群小孩子围在卖栗子糕的小摊周围跑来跑去吃得很是香甜。
若是放在原来,她还不一定明白为何大公子会对小孩子喜欢的吃食感兴趣,但经历过时疫,见过病中的大公子,知道他一部分的过去,花颜想自己应该是明白了。
大公子小时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老夫人疯了之前在逃亡,被卫老太师带回卫府之后尽是踩碎尊严的凌辱,老夫人疯了之后便更没有一个对他好的人了,更别说老夫人死之后卫老太师那变本加厉地折磨凌辱。
他哪儿有一日是被人好好对待过的,根本没人记得他那时候才几岁。
明明他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在老夫人求着他杀死自己的时候,大公子也不过才比容儿大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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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只是孩子,却没人将他当成孩子。那满卫府里的人,卫老太师和卫老夫人,乃至同为孩子的卫昼然,还有所有的奴才下人,甚至都没把他当人。
大公子虽然嘴上不说,一般人也很难看出来,但花颜多少还是明白的,他内心里的渴望,对从前十几年里缺失的那些东西的渴望。
“一个栗子糕就能哄得公子不生气。公子以前,该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子。”花颜轻声在他怀中叹了一声,又想起她曾认为公子不喜甜食,她抱着他的腰身问:“公子明明这样喜欢甜食,为何从前同花颜用膳时,从不吃甜食?”
“幼时被卫昼然逼喂过得了鼠疫的鼠肉,是甜的。”
大公子的语气平静淡漠,就好像是在说手上的栗子糕是甜的一样。
而落在花颜的耳中,却像是惊天大雷一样,得了鼠疫的老鼠肉……
这每一个字眼落在花颜耳中,都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耳膜和神经,万万是她没有想到过的可能性。
一时花颜再抬头,也说出什么说他小孩子脾气的话,伸手抚上他如同刀削斧凿般的清瘦脸庞,柔声道:“公子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就跟花颜说,花颜都给公子做,公子不知道,花颜会做的很多的,容儿每次都馋得不得了。”
难得有一次,在对上小丫头的眼神时,是能够让卫辞青愣住的。
眼波流转间的怜惜和柔情,他明明自觉讥讽,却如同一潭早就酿好的酒,在经年累月时间的催化下成了最香醇最浓厚的美酒,每每只是触及,便诱着他不由自主地靠近,情不自禁地醉在她婉转粘腻的眼波流转之中。
卫辞青喉结上下滚动片刻,才掀了掀薄唇:“吻我。”
花颜:?!!
花颜都怔住了,实在是没想到这两个字会从大公子的嘴里说出来。
向来这种事情,只要是大公子起了意的,哪回不是没等她反应过来,大公子的唇便已经覆上了她的,哪里会给她半点反应和选择的机会。
大公子没有自己吻上来已经算是难得,更何况这回还让她主动?
花颜诧异了两秒才堪堪反应了过来,但大公子就好像拿捏准了她此时绝不会拒绝他,花颜被他那满是晦暗又赤裸的眼神看得脸红,那其中的深意和暗示她再了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