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走过半英里后,容允岺突然问,“没有婚纱,没有香槟塔,连程立都不知道我们今天登记。”
池沉甯停下脚步,手指抚上他的脸颊。
雨丝在他们周围形成朦胧的帷幕,仿佛世界只剩下这一小方天地。
“知道为什么我最终同意结婚吗?”她轻声说,“因为在所有定义我们的标签里,医患、继母继子、伴侣,你让我感觉最珍贵的,是成为彼此的同行者。”
容允岺低头吻她,伞微微倾斜,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
这个吻不像求婚时那样热烈,而是温柔的、确认的,像盖在契约上的最后一个印章。
回酒店的路上,他们路过一家古董店。
橱窗里陈列着一对1890年的结婚戒指,朴素的金环内侧刻着爱尔兰谚语:Gomairetúanlá(愿你长命百岁)。
“要进去看看吗?”容允岺问。
池沉甯摇摇头,举起自己左手。
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雨中闪烁,那是容允岺用他母亲遗留的金币改制的,内侧刻着他们求婚的日期。
“有些契约不需要外在证明。”她微笑着说,“就像某些治疗突破,往往发生在咨询时间之外。”
容允岺大笑,笑声惊飞了路边觅食的鸽子。
他们十指相扣的影子在湿润的石板路上延伸,渐渐与都柏林的万家灯火融为一体。
那天晚上,当容允岺沉睡时,池沉甯轻轻起身,在酒店便签上写下一行字,塞进他的护照夹:
“我们的婚姻不需要百年契约。因为从你送我第一本《歇斯底里研究》那天起,我就知道,有些相遇,在第一个对视时就已注定永恒。”
窗外,爱尔兰的星空格外明亮。
而床上,容允岺在睡梦中收紧环抱回到床上的池沉甯,像是拥抱着整个宇宙中最珍贵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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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言:心理专家&病娇继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