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驰问他们的关系,他几分慵懒地坐在座位上,动作间袖子上扯,露出一截腕表。靳韫言嗓音淡淡:“你觉得能有什么关系。”
聊天间,盛驰得知原来自己上次那把伞是送给薄夏了,他忍不住呦呵了一声:“那你们之间要是成了还得感谢我牵红线。”
靳韫言无法跟性缘脑交流,始终没理会他。
只是从包厢里出来时,两人经过窗边的座位,盛驰看见不远处的姑娘有些眼熟用手碰了碰他:“那不是薄小姐吗?”
他顺着好友的眼神看过去,眼底映着她温柔的模样,她用手不知道比划着什么,表情看上去很灵动,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而她的对面坐着孟叙白。
“她对面坐着的是她的男朋友吗?”盛驰觉得没意思,“果然好男人是不流通的,好女人也是不流通的。还以为你终于能脱单了,搞了半天人家有对象?”
靳韫言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也没理会他暗中内涵自己,只是驻足原地静静看了几秒。
原来今晚不愿意和他约会是因为孟叙白。
但他也只是心底起了些许的波澜,没太在意:“走吧。”
等餐厅里已经没了他的身影,薄夏才预感到什么回头看,但却什么也没看见。孟叙白问她看什么,她摇头。
“下次换家餐厅,这家不是很好吃。”
薄夏支着腮帮看他:“孟先生,我请客你还挑三拣四?”
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工作,孟叙白说万盛那个项目准备之后完全交给她,薄夏进公司时间还太短,一时之间有些迟疑。
孟叙白感知到了她的情绪:“你是觉得自己会做不好?”
听了这话她反倒被激起斗志,这些年她越体会到世界的残忍也越来越不服输,更听不得别人这样说。
“行,”薄夏知道无论事情能不能做好都要有做好的信念,抬起眼时语气多了几分坚定,“我不会让你失望。”
孟叙白知道,温柔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你也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眼见着到了周末。
薄夏假期很短,难得没有碰自己的图纸,出门前母亲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想她大概是病了,总觉得对方想要操控自己。
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不太正常,不正常到过去压抑得太久,情绪也在崩溃的边缘,越是被别人操控也越是想反抗想逃离。
她想,那个过去总是听话的乖乖女大概是遇到迟来的叛逆期了。
“路费太贵,我就不回去了。”
“那谁让你跑得这么远?”对方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阻止,他其实一直都有阻止的权利,可更多时候选择做一个帮凶。
她听见父亲说贵点也没啥,到时候爸给你转钱。
有时候父母老了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想反抗的时候又好像是在欺负年迈的老人。她不想让自己动摇,随便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薄夏穿好鞋出门去接来找自己的小女孩,去年她资助对方上学,听说小孩成绩一直很好。可惜的是今年对方的外婆突然生了病,现在来京市的医院看病,所以她也跟着来了。
薄夏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女孩,她看上去很文静很瘦弱,紧张地攥着衣角,叫着自己姐姐。
有那么一瞬间,薄夏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她带女孩去吃饭,问她外婆的病怎么样了,佳佳说:“本来没钱看病,有个好心的哥哥说要帮助外婆。”
女孩眼睛有些湿,低着头小声说:“哥哥姐姐,你们都是很好的人,谢谢你们帮助我跟外婆。”
说着说着她有些哽咽地擦着眼泪,她很多事都不懂,却知道外婆的病要花很多钱,她从小到大就只有在外婆那儿感受到过属于家人的爱。如果不是他们帮助自己,她恐怕就要失去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