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太像了,太像一家人了,而自己反而成了局外人。
心事被戳破,他一时间脸上布满愤怒和难堪,那股怒火也跟着蔓延到眼前的女人身上。靳行舟刚想伸手拽她,突然间看见隔着冰冷的雪花靳韫言坐在门口车里的后座,刚好遥遥看过来,脸色十分冷。
等薄夏发现靳韫言的时候他已经在她身侧,她微怔,因为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那样阴鸷的神色,眼神也裹着锋利的刃。
她有些错愕靳韫言会出现在这儿,还没来得及问,靳韫言已经将她护在身后,落在靳行舟身上的眼神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说完牵着她的手上车,薄夏听见靳韫言问车怎么样了,他嗓音没什么温度:“之后的事儿交给我处理就好。”
她明明没发信息告诉他今天的事儿,也没告诉他位置……
薄夏意识到什么,隔着玻璃窗看向远处的靳行舟,难道是他发消息给靳韫言让他故意看到这样的场景?见他不提,薄夏问:“你怎么不问我刚刚跟他说了些什么?”
他何须问,无非是那人的一些低级的挑衅手段。
若不是来接她,他甚至不会理会那人发来的消息。
靳韫言微微靠她近了些:“应该是你问我,刚刚不是都听说了一些吗?”
她感觉自己的心被重重锤击着:“我只听到你被欺负
了。”
靳韫言忍不住笑了声,他压根不是什么被欺负的主,过了半晌他的眼神深邃起来,忍不住问,“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好吗?”
爱与不爱太明显。
同样的桥段发生,他那位父亲从来不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而她明明不清楚他的过去,却无条件相信他。
像是试探,他问:“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薄夏的眼神是那样坚定,她眼睫轻颤:“那我也只好偏心你了。”
靳韫言垂眼,唇角染上笑意,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别人是否偏爱他,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也有一颗鲜活的心。
他抬起手轻碰她的长睫,第一次意识到了爱真正的含义。
爱不是奉献和牺牲,爱是用来填补灵魂缺口的存在。
所以凡人才总是祈求爱,以实现那条抚平痛苦的捷径。
靳韫言许久没说话,她以为他会再说一点儿什么,但他没有,只是垂着眼睑揉着她的手轻声问新房子的合同签了没有。
“已经签好了。”
聊了两句说到搬家的事儿,期间提到了室友,靳韫言是个处事周到的人,便说那天晚上刚好有空,请她室友去吃了个饭。
夜晚回家时雪还在下,橙色的灯光下雪花簌簌飘落。
薄夏记得刚来京市的第一个冬天是多么干燥,那时她十分不适应这儿的气候,却又觉得这儿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冷,因为那是她向往的京市。
“靳韫言,”她的手被他牵着放在口袋里,她说,“我好像开始喜欢上冬天了。”
喜欢上不再寒冷的、有他的冬天。
一直到元旦前夕,天气终于晴朗起来。
这几天搬家已经完成得差不多,新租的房子不大,但足够温馨。
先前靳韫言就已经请了人过来整理以及打扫卫生,所以一进来就是整洁的客厅,里面还摆放着几盆白色的蝴蝶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