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弟子原路返回时,沐寒忍不住道。
“这可未必。”伯赏笑笑,言下却是根本不看好这些人会去归望关。
“感觉他们都跃跃欲试的。”
执法堂的弟子,哪怕不是好战的性格,在这个环境中浸淫久了,也难免会向这个方向发生改变。
他们对战斗、对磨砺自身,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渴望。
“不是什么人都能让宗门签发调令的。”
沐寒能去归望关,能得到戚怀安的准许,本身也是有人在后推动的结果。
只是伯赏并不想让沐寒知道这背后的事情。
上午,沐寒坐在伞盖法器下面,一众人等着人来测灵根或者询问大选的相关事宜,又或者打听修行方面的的一些建议——就比如昨日那寡妇问的,最高灵根三十多的女孩该怎么发展比较好,一般能到什么层次,又比如,哪里获取修行功法的代价更小、功法更实用,以及该走什么门路找修士做的工作——时,意外发生了。
许是沐寒对那寡妇态度够温和带来的影响,也或许是陈衡说了许多看不惯宗族卖儿卖女的事情带来的影响,总之,这个村子里,有人认为他们心软、好说话,那等里长管不住的无赖,出现了。
“我家宝妮儿有三十九的水灵根,还是单灵根,仙长,仙姑,菩萨,您行行好,就收下她吧!”
一个老妇牵着个小姑娘,哭着就要下跪,沐寒一道灵气把人禁锢住,只让那老妇牢牢站在地上,并不松口:“规矩是单双系灵根,一系灵根过四十,又或者三系灵根一系过六十,三系以内灵根三奇灵根过四十,再不然就是我们指定的这两种情况。
“也都是不过四十不收。”
“仙姑,三十九和四十,也没差多少!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三十九和四十差得多了。”沐寒皱眉。
严兰因怕师叔脸皮薄,冷笑一声,道:
“黄熏棉布三十九文钱一尺,我四十一尺卖你你买吗?”
“仙姑,这不一样——”
沐寒冷声道:“当然不一样!灵根差一点,问题可比布差一个钱多多了!”
严兰因还没来得及接话,就被师叔抢了话;这话不是对他说的,他却莫名觉得自己被噎住了。
“仙姑,我知道你们是来带孩子回去做徒弟的,”老妇本来想跪下去,但被仙长阻拦住了;感受着那股遍布体表、无处不在的力量,她先是有一瞬间的害怕,随后就是沾沾自喜——她没预料错,这位仙长果然心软:
“我不求仙长收宝妮做徒弟,只求仙长就当带个丫头在身边,让她端茶倒水、扫地烧火也使得。
“我家宝妮她很懂事的,她特别乖,仙长有什么事情只管让她去做!
“我家宝妮特别乖,只求仙姑给她个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