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即将要承受的痛苦一无所知,姜眠恐惧,微微发抖,以致于牙关磕的轻响。
宴云笺站定,道:“冷?”
“你……是来带我走的么?”
宴云笺道:“走?走去?哪。”
姜眠噤声,难道不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天,皇帝也该等急了。他这?次来,不是带她去?用刑么。
宴云笺低眸瞥她:“这?么怕?”
他这?样对她,竟还问这?种话,姜眠手捏紧:“我没?有怕。”
“是么,那你最好等会上刑架时,也这?么硬气。”
姜眠咬紧下唇,她没?吃过苦,不知道真到了那时,她会不会毫无尊严的求饶。她只能保证此?时忍住,他已经不是疼爱她的阿笺哥哥了,便是求他,也只会受到更大的羞辱。
宴云笺目光没?离开过姜眠。
强烈的情绪充斥在他心脏中,几乎要将整个胸膛炸开。
毋庸置疑他恨极了她,可似乎将她剥皮拆骨,也不能解他恨之万一。
没?有任何方法,能让他发泄出这?股恨意。
——它们根深蒂固在他灵魂深处,破开皮肉,砸碎骨头,流干血液,也没?办法把那依附的恨意根除。
宴云笺道:“将你带到姜重山面前施刑,确实是最快的办法。对我而言,也是个值得愉悦的手段。”
姜眠打了个寒战。
“但是反过来想,这?也是你希望的,不是么?”
宴云笺露出一点闲适的笑意:“我不喜欢你如愿。”
姜眠问:“那你要如何。”
“不过是多耗费些时间,我等的起。听闻你是五月初的生辰,我实在没?什?么礼物可送,你这?么敬爱自己?的父母,我把他们的眼睛挖下来送你可好?”
姜眠吓得肝胆惧裂,不经思索一把抓住宴云笺的手:“不要!不要!求你了——”
宴云笺猛然甩开:“别?拿你的手碰我。”
他力?道未收,姜眠被他甩的踉跄,没?有站稳摔坐在地,顾不上疼,转身小心翼翼牵他脚边衣角,“求你了,你怎样待我都行,你恨我,就挖我的眼睛吧……求你不要这?样对我父母……”
“我说了,别?碰我。”
姜眠手一颤,慢慢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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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云笺低眸:她竟被他吓哭了。
——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他有这?么恶劣偏要和她过不去?么?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定要为难一个弱女子?
心底反复思量,宴云笺低喃:“是啊,我偏要与你为难。”
姜眠含泪抬头,看他薄唇开合:“扪心自问,恨你,是我人生中最紧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