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笺,其实我知道,你早就有打?算。你只是给?我些时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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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云笺微笑:“义父,这个事,乍听很大,但其实您想透了,这也不过是我一个人的事。您不止是我一个人的父亲。”
他?把话说的太?透,太?体贴,连他?想说的那一份一并说了。
姜重?山沉默很久:“你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某些事情上吧。”
“如果我想管呢。”
“义父。”
宴云笺道,“您不要管。”
“不是为?你,只是为?了……”为?了什么?一份正义吗?二十岁的姜重?山也许真的会冲上去?,因为?他?看不惯,他?嫉恶如仇,最重?要的是,他?家?族凋零,一人命抵全家?命。
而现在,有好几条命,个个重?抵他?一条。
姜重?山重?新又?说:“如果,我想让这界限,划得更?明确些呢。”
宴云笺低声道:“以后?有需要的话,会的。”
“难怪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实话。”
姜重?山叹了一句。
大概,原本在他?眼中,他?们二人的父子之情也许很短暂。
姜重?山好久都没说话。他?们这样并坐议事已成?习惯,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寸尺之余竟让人觉得这般远。
“你决定?了,不会改了?”
他?说,“如果你想回头,我现在就可以把甄如是杀了。从此那些事情,都跟你没关系了。”
姜重?山说:“东南的事一了,我们去?艳阳州,过几年,给?你和阿眠办成?亲礼。”
风过静雅,鬓边碎发起了又?落。
宴云笺有一瞬间的恍惚。
就像是站在电闪雷鸣大地上,狂风大作,猩红的血流淌成?河,刀光剑影,漫天厮杀。回过头去?,山清水秀,日光和暖。
没有人拦着他?,他?向?往哪个方向?走,都可以。
片刻,宴云笺轻道:“义父,我并非为?我一人而活。”
有这一句就够了。
姜重?山点头:“好,我明白,不会再问了。但是阿笺……”
他?在对方澄净坚韧的目光里,将话说完:“之前说的考虑将阿眠嫁给?你的话,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