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劝两句,又看姜稚衣低头看书十分认真,便又生生忍下去。
其实姜稚衣不是不在意,也不是没有察觉。
只是她该做的都做了,她也的确做不出来去他身边费力讨好。
看了一阵,她听到帘子外头有动静了才合上书,等着元策进来。
元策进来见到姜稚衣坐在贵妃榻上等他,他顿了一下,越过她坐去床沿,又看着姜稚衣低声道:“往后你自己先睡。”
姜稚衣彻头看向元策,正要开口,又听元策冷淡淡一句:“别跟爷讲规矩。”
说罢就侧身躺下。
姜稚衣沉默的看着元策背过去的背影。
即便两人同睡在一张床榻上,中间却好似趟着一条河。
昨夜她的话都是真心话,他也没懂过她的难处。
天气渐渐入秋,这日外头下起了秋雨。
姜稚衣站在廊下看着檐下雨水,月灯站在一旁低声道:“这雨估摸着得下好些天了。”
说着她有些担忧的看向姜稚衣:“夫人的腿一入秋便发疼,也不知现在好些没有。”
姜稚衣自从嫁给元策后,温身补血的补药一直没断过,两三天一回药,从未间断过。
膝盖一入秋冬就疼,是她旧疾了,年少时骨头寒了,便扎根在里头,厉害的时候能让人一整夜的睡不着。
只是到了侯府后,她的院子虽简陋,但床铺上的被褥寝具总是厚实松软的,还有灌了热水的汤婆子,比起在裕阳好受了许多。
裕阳寻常百姓家里屋子里大多是烧不起炭的,吃不饱就更冷了。
曾经姜稚衣最害怕冬日,现在竟然有些忘了冬日的冷。
她摇摇头,伸手去接雨檐下的水,不想说话。
这时候元老太太院子里的嬷嬷又来叫姜稚衣过去说话。
姜稚衣看了看阴沉沉的雨天,一股凉风吹来竟也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