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冥冥之中亦想成为那样的人,不是任人摆弄,不被人随意掌控命运。
她没法子看清往后的日子,也始终不能预料往后的事情。
月灯见着姜稚衣严肃的神情,怔怔点头:“奴婢现在明白夫人的用心了。
姜稚衣伸出手握住月灯的手指,又低声安慰她:“这些不过是后话,但你得往好的想,日子才能松快。”
“其实我一个人亦是怕的,我只身边有你才安心,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
月灯眼眶含泪:“夫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啊。”
姜稚衣弯腰用绢帕去擦月灯眼角的湿润,叹息道:“我记得我从前从雪地里带你回家的时候,你都快冻成个冰雕了都没落泪,怎么这会儿倒哭了。”
月灯声音沙哑:“因为那时候奴婢已经哭不出来了,心死了,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姜稚衣拍拍月灯的手:“现在不是好好的?”
“等后头我再为你找一个牢靠的人,你顺顺遂遂的,我亦是。”
月灯心里难受,摇着头:“我不想嫁人。”
姜稚衣正想说话,又见珠链声响起,抬头看去,就见元策已沐浴完进来。
她便让月灯站起来,又放下手上的针线叫丫头来给元策将还滴水的头发擦干。
元策一下坐在姜稚衣对面,看着丫头拿着帕子进来,想叫姜稚衣替他擦却又不开口,别过脸去,脸上的表情全是快来看我,我不高兴了。
他跑过来在她跟前晃不就这意思么。
姜稚衣怔了下明白了,站起身从丫头手里拿过帕子,低头为元策擦头发。
姜稚衣很少见元策披散头发的模样,这时候黑发落下来,还带有一点点些微的卷,额前凌乱,一双凤眼在乱发中看过来,冷清脸庞竟然有些阴沉嗜血,叫人看的有些害怕。
姜稚衣已习惯了,元策不笑的时候半分温和气没有,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阴翳气,也猜不透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