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买的,陈至凛原来没见过。
而她全程没有关门。
陈至凛依然站在一个月前的位置,半步没有往里踏,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光脚踩在地毯上。
她点了两下脚,发出“嘭嘭”的声音,唤醒家里的音响。
“拦路雨偏似雪花
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嗓音柔和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如叙事般,娓娓道来一首歌。
陈至凛知道她很喜欢这首歌,他第一次来这里,听的也是这一首歌。
那是梁雾妇科的最后一次施针,距离他们在咖啡馆见面的那个雪夜,已经过去了两周。
她到的很晚,已经过了他下班的时间才到,他猜她是忘了。
不过他已经习惯,毕竟其他患者也有过类似的事情。他没有责问,没有怒意,他好像永远不会生气,依旧温柔平和地为她施针。
她怕针,被扎的时候就那么咬着牙,用力掐自己大腿。
陈至凛把手移过去,轻拍了下她的手。
梁雾会意,松开掐自己的手,牙关咬的更紧。
陈至凛自出生,便对中医耳濡目染,而后从医七年,他从没觉得有哪一天,哪一次,像那天那样,心猿意马。
偌大的诊疗室,只有他们两个人,静到他能听到她的呼吸,一低头,便能看见她吻过他的红唇。
她的眼睛是红的,紧紧地闭了太久的眼睛,凝成的红血丝,静静地看着他,在他察觉到的时候,也没有退缩。
陈至凛问:“疼吗?”
梁雾点头,手一点点抬高。
她的四肢在排寒,指尖异常的冷,摘掉他眼镜的时候,冰了他一下。
勾住他脖子的时候,搭在他的肩膀上,隔着白大褂,也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冷。
可偏偏在接吻的时候,陈至凛只记得她的双唇,濡湿滚烫,燎火热原,房间里回荡着他们密密匝匝的啄吻声。
他们吻了很久,是陈至凛先分开的,他红着耳朵和脖子,低声说:“我拔针。”
他认真地拔针,她认真地看着他。
看着当今社会上,少见的鲜红粉嫩薄唇,挺直傲人的鼻梁,细长下垂像小萨摩耶的眼睛,闪躲试探。
陈至凛把针收好,站在她面前,拿捏不好语气,别别扭扭地说:“我送你回家。”
梁雾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