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堡这倒是把弗里兹一下子问住了,造纸会有大量水污染,自己还想多吃些切萨皮克湾海鲜呢,自然不好意思把它建在马里兰,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好在弗里兹也是忽悠惯的人,编点似是而非的理由还难不倒他。
“哦,这是为了靠近材料供应地啊,中国人造纸用树皮、麦草都可以,这两样质轻而体积大,用车、船长途运输非常不划算!
马里兰沿海沿河的树都砍光了,小麦长的也不好种的面积少,去宾州却有充足的麦秸和树木资源可用,而且造纸过程中需要很多燃料和石灰,在宾州全都很容易供应。”
反正工匠在弗里兹手里,他说什么别人都只能信,瓦伦堡点点头提出了一个请求。
“萨瓦兰先生,我想您也能和其他人合作吧,并不是非要去找富勒先生。”
“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吧!”
“我参加了一段时间教友会的布道,对他们了解更多一些,认识了许多成员,他们也想要加入一些有前途的投资……”
瓦伦堡说的有些吞吞吐吐,和他平时的表现大不一样,弗里兹心头却是明亮,他终于被拉羊进去了,教友会对看起来前途无量的人还是很下力气的,瓦伦堡不用说无论是出身、个人修养、见识都是很好的,去年又成为了银行董事正符合青年才俊的标准。
对这弗里兹倒是无所谓,教友会要是火坑也是自己让他去跳的,只要他以后不劝自己去听布道,就不至于友尽。
“那样啊,也可以,不知道他们是许多人分别来投资呢,还是让比如说伊顿先生一个人出面。
坦白讲如果没有必要我确实不想两地跑,这次费城的贵格们应该能找得出人来管理吧,我出一半资金和工匠就不参与管理了,但我占股要达到百分之五十一以上,你可以去问问他们的意见。”
“对了,雪松溪那边这一年还好吧,我这出去的一年里有没有发生过事故?”
“事故是难免的,压缩车间发生过一次意外,还好没有伤到人,不过因为您资金充裕,只用了一个礼拜就恢复了生产,马塞尔很难过,我尽力安慰他您不会怪罪他的,还好您工场那些贵重设备全都安然无恙。
您火药工场过去的一年里本来盈利应该有一万五千多,但因为事故损失了一千六百美元。”
“人没事就好,这一行我现在兴趣是越来越淡了!钱挣的不多,操的心却不少!”
“现在费城的法国难民很多,您这个新造纸厂设在宾州招人管理和做工都会很容易。”
弗里兹内里跟法国人没关系,对这些名义上的同胞没有什么感情,但听说有很多难民还是多问了两句。
“是啊,估计有两万多人,有被督政府赦免的,有从加勒比群岛逃来的。”
这样子啊,那让弗里兹心里蠢蠢欲动很久的蒂凡尼彩色玻璃灯罩又开始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