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鸽的“咕咕”声不知在何时消失了,周围充斥着阵阵笑语,那笑声娇媚入骨,勾得少年心底的欲望疯狂滋长。
亭子里浮现出模糊的人影,那些人影穿着暴露的纱衣,扭动着腰肢靠近他,指尖划过他的脸颊时带着冰凉的触感。
“来呀……”
她们的声音像羽毛搔刮着耳膜,“只要躺下,就能得到解脱……”
白可夫猛地咬住舌尖,一股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睁开双眼,这里是一片血红的世界,并非重回了血色空间,而是他的双目布满了血丝。
少年颤抖的摸索着背后的“戮”,在握住剑柄的那一刻,那冰凉的触感像一剂良药,暂时压下了体内的灼烧感。
“嗡——”
魔剑发出低鸣,黑色的魔气顺着手臂蔓延,与血管里的汁液碰撞,两者陷入了僵持的状态,相互侵蚀,相互损耗。
白可夫踉跄着站起身,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摆出最基础的起剑式,尽管身体依然在颤抖,但他的动作依旧干净利落。
虽然他握剑时日不长,但自握剑起,一日十万剑,雷打不动!
起剑的招式早就刻在了肌肉里形成记忆,此刻主导他身体行为的不再是神意,而是本能,一种经历了无数次重复的招式形成的肌肉记忆!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滴落,砸在地面的黏液上,溅起细小的黑色水花。
“第一式——劈。”
少年压抑着痛苦低吼,虽然动作因痛苦而变形,但剑锋却划破了虚空中的幻象。
那些扭动的人影发出尖叫,像烟雾般消散。
下一刻,更多的人影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的拿着金银珠宝,有的捧着美酒佳肴,还有的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这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都曾片段式地在他梦中出现。
“给我滚开!”
第二剑“截”挥出,手臂上的血管爆裂,血珠溅在剑身上,魔气吞噬血珠,瞬间翻腾起来,犹如烈火烹油。
白可夫的脚步变得凌乱,脚下的地面在旋转,亭子的柱子变成了扭曲的蛇形,怪鸽的眼睛里流出鲜血,滴在他的肩头,他眼里的世界,和身体感知的世界在不断的崩塌重构。
时间在此刻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白可夫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