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宗祯从袖中拿出密信,不是军中来的,而是荆彬直接传给他的,但是信中内容……却是另一封杨将军给官家的。
这样的手法,必定是万分重要之事,他不敢懈怠。
果然,官家看到竟是杨祖春用这种方式给自己传信,也郑重起来。
看了一会,宗祯就发现官家的脸上带着笑意,看来襄阳那边是有好消息,可还没等宗祯提着的这一口气放松下来,就见官家重重的将信拍到了桌子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吧!”官家说完这一句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宗祯赶紧过去又是斟茶又是顺背,但却不敢问到底是何故。
等官家这口气顺过来,他才叹了叹气,对宗祯道:“缘子真的还活着,她在襄阳。”
在官家背后摩挲的手一顿,他语气中难掩激动,“缘子,缘子她和杨将军在一处?”
官家将信丢给他,“你自己看吧,缘子确实同之前查的郓王福晋的事情一致,经历了许多磨难,现下的平安无恙已是上天的恩赐了。”
宗祯细细的读着,信中直白地写着缘子在金国时参与的大小战役以及在陈州等地救治瘟症的事。
难道是因为这些发怒的?但官家最后说的那句话也不对啊。
直到看到最后,宗祯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她、他们竟然要……
“官家,这……”宗祯试探着问官家的意思。
“那些人想要做什么好歹还问一下朕的意思,他们这对狠心的父女连问都不问了,直接告知朕了……他们把朕当什么?”
宗祯缄默不语,他能理解官家的心情,官家怎会不知他们的忠心,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体谅官家的心情,只是……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他也会这么选。
官家不是真的气他们,更多的是心疼吧,从小看着缘子长大的,就算委任御军统领,将“血净”交给她,也是想留在身边效力,没想到却给她带来了苦难。
如今远在他国,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官家也有心无力,更别说,他们父女做这一切,最根源的还在于为了官家、为了大宋。
看着官家痛苦的样子,宗祯心里也针扎的疼,天下万民都仰望着帝王的宝座,但尽管是帝王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也有护不住的人。
但是帝王的内疚自责是源于他的仁德,若是不仁不义之人登上帝位,大可不必为这些事情忧心。
“官家,缘子长大了,从前您宠着她、护着她,她自然也想为您、为大宋尽一份心,杨将军也不年轻了,他后继有人,您该感到欣慰。”
官家抬眼看着一旁的宗祯,这也是个替他父亲在自己身边尽忠的孩子,也需真的是他更能理解缘子的想法。
官家的喉咙滚动,眼中的担忧怎么也化不开。
宗祯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遂道:“缘子可是三年前就能一手创建血净的人,这些年又在金国经历了这么多,您要相信她,相信她的本事。”
官家醍醐灌顶般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要相信她,她定能安然顺遂。准备笔墨,朕要让她名正言顺的回来!”
静纯和蝶漪不知道为什么缘子没有打道回临安,而是继续在军中扮作道士四处招摇,这几日她们也扮作道士跟着她到处走。
她们心中猜测应该是杨将军和缘子都商量好了,她们和人家父女相比还是隔了一层,也没有去问,当初在金军大营都相信缘子自由成算,更何况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