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琮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大师姐的徒弟,师父倒是经常提起,可惜我未有缘与之一见。”
蝶漪似乎不愿提更多关于师父的事情,只向完颜琮行了个奇怪的礼节,“蝶漪拜见师叔,之前无礼了。”
完颜琮赶紧回了个差不多的礼,又寒暄了几句,其他几人没想到还会有同门相认这样的戏码,都觉得世间万事万物如此机缘巧合。
就连缘子都是刚想起来,第五道还有两个徒弟——钟离夕和诸葛勋,之前查柳倩儿的事情时是知道的,但后来也没和完颜琮的师父联系上,现下见此场景,只觉有些想笑。
蝶漪回头对缘子道:“我听你的,回临安等你,不会在这给你添乱。”
缘子和静纯皆是一怔,只知蝶漪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竟也没想到同门力量如此之大。
静纯可不管蝶漪怎么变了,但就算她先前阴阳怪气了两句,好歹也算她的盟友,当次时却不一样了,她赶紧开口,“姨父,缘子让我们先回去,她既不和我们一道走,也不让我留下来陪她,难道这次的事情还不够证明我们的能力吗?所以,她肯定不是想单纯留在这里帮您这么简单,她肯定是有更危险的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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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子和杨祖春听得瞠目结舌,以静纯现在能获取到的信息和她一贯的想法,应当是猜不出缘子到底要做什么,但许是急中生智,竟然说中了真相。
只可惜,她告状的对象错了。
杨祖春反应也快,当即道:“静纯,这也是我的意思,军营远比你们想象的要艰苦,你觉得自己长本事了,但却远远不够,想想你们这一路过来已经够让人心惊胆战的了,所以必须回去,不能胡闹!”
静纯面对杨祖春的威压,果然不敢再提留下,她不是贪生怕死,是真的担心自己没有经验会拖人家后腿,她自认为自己行不是真的行,人家主将认可你才行……
但她还是做着最后挣扎,“缘子虽然比我有经验,但是姨娘如此想念她,她也不该留在这里涉险,应当和我们一道回去。”
“你姨娘那边我已经写信说过了,缘子留在这里也不是要她带兵打仗的,军中现在恐有疫病不是虚言,她有在陈州处置的经验,帮襄阳渡过难关后她便会回去。”杨祖春说完这些后,表情突然变得慈爱起来,“静纯,缘子是我唯一的女儿。”
静纯喉中感觉被什么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默默低下了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是他的女儿,他不忍她涉险。
但他是她的父亲,他更知晓女儿和自己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第二天,静纯乖乖地被梦言护着,同蝶漪、灵芝还有缘子的信件一起,踏上了回临安的路。
缘子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完颜琮看着缘子。
她的眼中有不舍、有希冀,唯独没有悲伤。
完颜琮低声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缘子呼出一口气,“回去吧。”
完颜琮挑挑眉,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跟在后面再次开口,“我说的不是这个,是……”
缘子停下来,回头看着他,“什么?”
“对岸。”
缘子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迟疑道,“你刚刚问我什么?”
“难道我猜错了?”
缘子这才确信,自己刚刚没有听岔,却又不知自己哪里漏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