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的人就坐在建康城里,不动不摇的,还不吃一点苦头,甚至不必担惊受怕,就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这又是什么道理?
如果说大家打败了,灰熘熘的回到建康去,朝廷这般处置还算是有点道理。
可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好不容易获胜的将士们?
刘裕侃侃而谈,一腔愤恨简直是无处抒发,然而,王谧又有什么办法?
恨只恨自己的能力还不够。
如果这个朝廷是他说了算,就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前线的将士们。
“寄奴,你这就是意气用事了,其实,要我说,朝廷恐怕还巴不得我们打败仗呢!”
“这又是什么道理?”刘裕明显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哎!
这个道理要是说起来,那可就太多的弯弯绕了。
要想给刘裕解释清楚,想来是不容易的。
关键是,他那个直来直去的脑袋瓜,根本就无法对这样的事情理解吸收。
大晋朝廷历来孱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越是孱弱的朝廷,却有的时候对强大的地方部队越是忌惮。
就比如现今的大晋朝廷,因为自己是个弱鸡,只能偏安一隅,于是,也放弃了挣扎,根本就不想收回失地。
既然朝野上下都是这样的主张,那么北府兵的接连大胜就变得很是不得人心。
显摆你们了是不是?
你们想干什么?
短短的一段时间内,战斗力提升的竟然这样神速,是不是不只是应对外敌的?
会不会也想指向朝廷?
都不用去核实,王谧就知道,如今的建康朝廷上,上上下下弥漫的都是这样的说法。
这些从这封措辞强硬而又急促的诏书上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司马曜还在,王谧勉强还可以做些其他的猜想,但是,现在他已经驾鹤西游,坐在皇位上的,是话都说不利落的小娃娃司马德宗。
他会写诏书吗?
他甚至连今天想吃什么都表达不清楚。
于是,这封诏书是出自谁之手,就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了。
只有一个人!
王恭,王阿宁!
只有他会在这样欢喜的时刻,给王谧找麻烦。
也难怪,人家王恭现在的位置实在是太有利了。
太后是自家妹子,而被推上皇位的,又是个流着鼻涕泡的娃娃,根本管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