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他苛刻,却也是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了。
他武功一日千里,十几岁便跟着他师父上了战场,每次都拼了性命。
他的官职越来越高,后来……他听说圣上驾崩了。
那个男人竟然死了,他还没有报仇……那人竟然就死了。
新帝年幼,比他还小,朝堂上群狼环伺。
先帝借着皇权为所欲为,他为何不能去夺了这皇权呢,去当这群狼之首?
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将朝廷变成了他的一言堂。
他并不想去坐上那皇位,可那权势他必定得拿到手。
先帝要是知道他们皇家的权利被他曾经鄙夷厌恶的那个小子夺走了,不知道在地狱会不会都不安生。
楼偃说完了他的故事,便沉默了下来。
他说得还算轻松,但再怎么轻描淡写,也会勾起他心中压抑了数年的悲痛。
芙蕖捏着楼偃衣襟地手都紧了些。
“所以你经常夜里睡不着吗?”她担忧问道。
楼偃酒早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嗯,不过如今有公主在臣身边,每日都可安眠。”
他如今每夜都有睡觉,和曾经干熬着早已经不一样了。
后来许是他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了,早些年皇宫和流浪的经历裹挟着他,夜晚那些回忆在他脑子里乱窜,总是不能安睡。
可闻到她的气息,整个人便舒服了。
他曾经想过,他已经夺了这耀国的权利了,父债子偿,也算够了。
可后来,又见了芙蕖,想来段家欠他的还没偿还干净。
他们耀国的公主,也得赔偿给他。
他想过,若是她不愿,他或许会学先帝,把她抢过来。
不过幸好,她也是有些心悦他的。
这便够了。
芙蕖靠在他胸前,也不说话了。
楼偃这个世界以前的经历也好惨哦,她强迫楼偃与皇兄和平共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可皇兄也是无辜的……
楼偃见怀里的人儿依偎着他,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
他声音有些哑,“还有何事想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