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兰和刘秀巧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折磨,已经变得形容消瘦了。
往日水灵灵的白梦兰都憔悴了五分,她每日看着镜子里自己枯槁的脸,满眼的红血丝,脾气变得愈发暴躁。
白梦兰和刘秀巧本就不是管得住自己脾气的人,现在这种状态更是难熬。
要么砸东西,要么骂人、吵架。
白大志耳朵长茧,每天冷脸。
听得腻烦就从早到晚都在米铺子里待着,就晚上回去睡个觉。
有时候刘秀巧晚上也不安生,白大志索性晚上都待在米铺子了。
他情愿打地铺。
出去撒气会挨打,白大志又不怎么见得到人。
刘秀巧和白梦兰的母女情在朝夕相处之下都有些破裂了。
刘秀巧食不下咽,重重地把筷子放在碗上,“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该把白榆送给河神。”
白梦兰幽幽道:“娘,不送白榆,难道你想让我去陪河神吗?”
“难道你想我死吗?”
“我何时是这个意思了?”刘秀巧开始觉得自己女儿莫名其妙。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白梦兰瞪大了眼睛。
她的精神都要被压垮了。
柳绍说为了她和他的未来,要上京赶考,要考取功名回来,再来接她当官夫人。
虽然她把柳绍当了她的精神依靠了,也害怕柳绍在外面花花世界迷了眼。
可她又怎么可能拦得住。
每天一睡着就饱受精神折磨,又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和她娘说,两个都是越说越害怕,越说越窝火。
“白梦兰,你现在还是个姑娘模样吗?”
“我是你娘,我为你做了多少,你不想嫁给河神,我帮你和白榆互换,你做噩梦,娘去庙里给你求符纸,你现在竟然指责娘了。”
刘秀巧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这一辈子,要说对谁付出了心血,就只有她这个女儿了。
“呜……”白梦兰忍不住地哭,拿着手绢擦眼泪。
“娘,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可是我好难受,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睡过一个安生觉了。”白梦兰哭哭啼啼。
“娘……也是啊。”刘秀巧痛苦不堪。
明明她都去河神庙求了符的,河神还赐福给了她两张符纸,她和梦兰每日戴在身上也无济于事。
这为何会如此啊?
刘秀巧突然神清志明,莫不是白榆那丧门星在河神那儿讨了好。
河神根本就不打算保她们了,白榆还死死纠缠不休,阴魂不散。
肯定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