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的这个头不好,知道她在说贷款的事。他眼角挂起冰霜,点头:“下周时间都可以,我没有外出。”
“行,那你自己跟我爸说吧,我不传话了。”
中岩点头,这事儿既然他做了决定,当然也准备好承担后果。他把手机打开,推给她,什么也没说。
她伸头过去看了一眼,翘起一条腿,不屑:“都这么玩,你又不是没见过,叶子不要紧的,我就跟了一点。”
她说到这儿,看清照片上的人脸,心惊一瞬,“你怎么有照片。”
“往后翻!”
他抬头来,示意她。
她果然又翻了几张,停了手,不动了。
她不往后翻,他盯着她停在那儿的手。
他不说话,在等解释,其实也不用解释。她不翻了,索性把手机推回去,自己摸口袋,欠身从旁边吧台上抽了支纤细的长烟,点着了火。
“就是个尝试,我尝试一下而已!”
她吐出一团烟雾,也吐露一点真话,“我不尝试,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呢!”
他目光若有似无,扫在她脸上,微微叹了口气。
她听这声叹息,叹在她的神经上,心里紧了紧,“尝试一下有这么要紧么?我要搞艺术创作的,我不体验怎么知道女性欲望到底是什么,我怎么画画、怎么创作、怎么表现!”
“你不是理解的么,你一直说理解我的。”
他抿着唇角,不说话就是态度。这么难理解的行为,关于欲望和性,关于毫不克制和像动物一样;即便被美化成尝试、体验和探索,还是让人后背起鸡皮疙瘩;他想,她真是高看他了!他平凡又平庸,突破不了这样的边界。
肖潇真是天生的艺术家,像她爸爸津津乐道的那样。她说完上一句话,立刻变了脸色,暴风骤雨一样迅猛,似乎等了他两秒,继而狠狠剜他一眼,起身就走。
在他视线里,化成一道迷蒙又触目的红影儿。
中岩没开口,没置喙,他想,算是尽力而为的得体和尊重了吧!
他一人坐在那儿,眼神渐渐疲惫,靠在沙发后背上,又坐了很久。
退思这时正欣欣然的快乐着,她在计划明天、后天和丁周去哪里吃吃喝喝。
忽然接到中岩电话,听见他问:“在干嘛?”
她没听出他声调异样,兴致勃勃问:“哎,我正想问你,上次你带我去的那家牛排店,叫什么名字来着?”
“要去吃么?需要预定!”
他说。
“很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