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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万寿（第2页）
帝王的声音自外间传来，他挑起帐幔，随意坐于自己的榻旁。
她垂下眼帘，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前日里，她还是废太子同党，跪于御书房中听候新君处置。
如今却成了新帝榻上玩物，为保全性命从一介文臣沦落至此。
已是足足两日，她长睫轻颤：“陛下何时能放臣归府？”
“明日罢，”帝王修长的指节抚弄过她
（ｂｕｄｕｘｓ）?（）如玉的面颊，“就明日。”
水雾蒸腾，顾宁熙睁开眸，从前夜梦境中回神。
那样的开始，大抵他们上辈子，真的成了一对怨偶。
水温渐凉，顾宁熙在浴桶中坐直身。
可是他们没有相伴到老，他的寿数——
“熙儿，还没有好吗？”
孟夫人在外催促，“别误了时辰。”
惯来入宫赴宴前，都要沐浴更衣。今日是五月二十七，陛下万寿，宫中设宴遍邀群臣。
“就好了。”顾宁熙扬声答应着，屋中药味已散。
她擦拭干净身子，束好胸，换上新熨烫好的绯红官服。
离开乐游院前，她再提醒母亲一句：“宴饮散得晚，我今夜回永宁坊睡下，母亲不必等我。”
孟夫人点点头，一向都是如此。熙儿住得离宫城近些，来回也少折腾。
她叮嘱道：“不要饮太多酒。”
“孩儿有分寸。”
……
万寿宴循例设于昭明殿，自未时起，文武臣工便陆陆续续入宫。所有车驾皆停于丹阳门外，望去连绵不绝，蔚为壮观。
百官进献的寿礼奉于昭明宫后殿，从玉石到瓷盏，从金器到木雕，皆合“福寿吉祥”四字。
孙敬清点着礼单，顾大人的寿礼还不曾送到。
原定是申时开宴，陆憬今日无事，干脆提前出了瑞和殿。
侍从导引有序，文武百官或坐于昭明殿席上，或在附近花苑谈天。
这一带清静许多，陆憬望见三道熟悉的身影，整整齐齐。
“怎么都在这儿？”
“陛下。”
“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