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侯府的门庭,都得由他撑起。等他袭了爵位,第一件事就是要将顾宁熙还有孟氏赶出去,更不会让他们分到多少家产。
顾宁铮一句嘲讽过一句,顾宁熙看他那张脸,横竖都是不顺眼的。待顾宁铮凑近,她不假思索一脚踢了过去。少时那会儿打架,昭王殿下怕她吃亏,专门教过她几招。
这一脚用了几分力气,又有巧劲。顾宁铮毫无防备,被踢出了亭子,仰面跌坐在地上,好不狼狈。股间着地时,顾宁铮尤为不可置信:“顾宁熙,你竟然敢打我!”
“嗯,是又如何?”顾宁铮环顾四周,不少仆从都看见了亭中景象。顾宁熙丝毫不惧,因是去学堂,家中怕顾宁铮在外惹事生非,只给他配备了一个瘦弱的书童。
眼见着顾宁熙身后带了侍从,顾宁铮学聪明许多。他一轱辘爬起来,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多少双眼睛看着,他可是半点没有还手。
顾宁铮连衣袍上的尘土都没有拂去,急匆匆去了主院。顾宁熙大概是仕途失意,脑子都不清楚了。敢在家中对他动手,他必定要父亲家法处置!
顾宁铮眸中划过精光,只要忍了这一时,父亲面前他全然占理。顾宁熙不疾不徐,也往父亲的院中去。等她到时,顾宁铮的状告得也差不多了。
(buduxs)?()顾宁熙衣衫不染纤尘,顾宁铮的模样却有些可笑。“父亲。(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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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
顾宁铮一时语塞:“孩儿只是和兄长说了几句话,兄长二话不说便动手。”证据明明白白就在他衣服上摆着,花苑中还有不少人都可以作证。
“父亲若不信,大可以将他们都传来。”顾宁铮自信满满,宣平侯却没有多此一举:“不敬兄长,忤逆不悌,你的书都读到何处去了?”
怎么也没想到是这般走向,顾宁铮扬声道:“父亲,是——”宣平侯一记眼神,顾宁铮讪讪闭了嘴。“出去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他稍一抬手,便有侍从架了三郎君出去。顾宁铮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偏生在父亲面前不敢不服。顾宁熙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若是在从前,父亲绝不会为她撑腰。
纵然总是恨铁不成钢,但对顾宁铮这个膝下独子,父亲毫无疑问是最偏爱的。哪怕女儿再聪慧再懂事,也比不上嫡子半分。
若是小辈们的纷争闹到父亲面前,往往都是各打五十大板,哪怕每回都是顾宁铮先挑衅。这几日,她更是察觉到了家中对她态度的变化。
她有意少用膳,厨房就变着花样换菜式送到乐游院,生怕她少吃一口。如此情势,顾宁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到底是怎样巨大的利益,能让顾家无惧欺君之罪,也要促成她的姻缘?答案昭然若揭。……乐游院中的烛火亮了半夜。
顾宁熙靠在榻前,望着寝屋中新挂起的《江帆山水图》,与梦境几乎重合。烛光明亮,映照出那意境雄浑的山水。她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他早就已经知晓。
无怪乎皇后娘娘说没有心力逆天改命,原来兜兜转转,天命有时。就如这幅画最后还是辗转到了她手中一般,难以更改。
无论是从前的昭王殿下,还是如今的九五至尊,都不需要政治联姻来稳固地位。他对顾家更无所图。顾宁熙忍不住去想,他到底是何时,又是因为什么缘故堪破了她的身份?
在望云楼中,他告诉她将大赦天下,除了谋逆罪都可赦免。至少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然在暗示她。还有御书房内,他质问她,是否觉得在江南为官比在京都更有前途。
所以他曾打算保全她的官位。但她都一一回绝了,是以他才动了怒火。他的立场不是作为友人,而是——所有的答案呼之欲出,烛台上,灯花“哔啵”爆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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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