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站在水牢门口,冷冷从笼外看着笼内之人。
他平生最恨被“自己人”背叛。
笼中就是敢于背叛他的人。
若不是她不按计划,敢于逃跑,李仁也不至于得求着凤药想办法塞人进六王府。
这叛徒就是愫惜。
她扰乱王府的平静,偷走兵防图,以为立了功,自此便想远走高飞。
没想到李仁一直叫人盯着。
见她想逃便跟上,打晕带回青州。
李仁既不见,也不审,将她直接关入水牢。
待她喊哑了喉咙,从倔强到服软到哀求,到求死……
李仁才出现。
他居高临下,水牢是挖的半地下牢房,里头阴暗、发臭,水淹到罪人腰部。
这是轻罪犯人的待遇。
重罪要把人吊起,让人踮着脚站,水就在鼻尖下,一放下脚,就得死。
愫惜被栓在牢房正中,水位让她不能蹲下或坐下。
这水不知放了多久。霉臭不堪,还生着许多细密的泡泡,颜色幽深,看上去就让人恶心。
愫惜尖声求救,崩溃后开始辱骂李仁,之后乞求他的原谅,认错,到最后只求速死,死得体面。
等她终于看到李仁露面,竟如见了真神一样激动。
“王爷。”她眼泪迸出,叫了一声就哽住了。
李仁静静看着她,一直不说话。
“我错了王爷。”
李仁的眼睛深不见底,慢慢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忘了本该去伺候那个王家大傻子吗?”
“你爹收了王员外一个宅子呢,你的价可不低。是本王看中你的机灵,将你要过来,调教你,锦衣玉食供养你。”
“狗尚知道忠诚护主,你呢?”
“我不欲拿你家人做你的把柄,你便以为我不知你将你娘与弟妹藏起来了?”
“我六弟是京城有名的贵公子,生得数一数二的好容貌,又是皇子,你为何要跑?”
愫惜别开脸,抽泣道,“奴婢不在乎他生得什么样,只图从他那儿捞钱,他的确比普通男人强到天上,可我仍然如笼中鸟一般,我不想听人使唤。”
“王爷,你大恩大德,求你,放我和我娘团聚。”
“我给你娘置了处宅子,从你租的地方搬出来了。”
“你弟妹都送去学堂读书,你娘还有了差事。”
愫惜又激动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