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即刻启程回家,转移家人。
失火时,妈妈会先去抢婴儿,守财奴会先拿契约盒子和银票。
他受训时定然学过。
转移过家人,他明显很是懊悔,在村子边上来回巡察一大圈,这才离开家。
这是场心理上的博弈。
玉郎经历过无数次。他远远看着男人,几乎可以想象男人的表情。
在男人巡察了一圈没发现异样时,又会认为自己太多疑。
一同丢的还有他带在身上的银票。
也许那书信早被小贼扔到路边踩烂掉了。
男人忐忑不安回了落脚点。
行动的命令是由鸽子带来的。
玉郎就静静等待着,他住在和男人隔段距离的一家客栈二楼,从窗缝可以看到男人的小院。
他亲眼看到那只鸽子飞进男子院中,落在窗台上。
这一天,倒是玉郎最轻松的一天,他没去东监御司盯梢。
他难得地睡了一觉,醒来天已黑透了。
从容换上夜行衣,潜入男人的房子,他还没回,玉郎淡定坐在床上。
男人回来时,因为房内的黑暗并未看到玉郎。
点上蜡烛,灯火亮时,他回头,先一愣,脸上黯淡下来。
“终究不是普通的盗窃。”他带着感慨,上下打量玉郎。
“你想要什么?”
他如玉郎想的一样通透。
玉郎的头巾戴得很高,只留下一对眼睛在外,他看着男人不语。
男人沮丧道,“你盯上我的家人了是不是。”
玉郎轻轻点头。
“这样好不好,我下次任务,可以带上你,你自己看,别逼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只求别惊动我的家人,别吓到他们。”
玉郎又点了下头。
“下次我去取东西,会在窗台上点蜡,两根就是要去取货,一根就是有人送,为了保险,我们行动没有规律。”
玉郎慢悠悠起身,走向大门,转到院后方,翻墙而出。
从头至尾他没说一个字。
对方的确聪明。
这条线出了问题,他先做的选择是撇清自己。
但他少了金玉郎受训时最基础最重要最应该训练的一点——
忠诚。
皇上的暗探,终究不如东监御司的影卫。
朔风阵阵,眼见要降下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