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的王府静得发沉,廊下的铜铃被风拂得轻响。
绮眉立在窗前,望着庭院里那株半枯的海棠,恹恹地发呆。
……
偏院里,玉珠手里抓着提前给腹中孩儿做的小衣垂泪。
煎好的药放在桌上,玉珠动也不动。
“夫人,喝点吧,老爷看了要心疼的。”丫头劝说。
玉珠摇摇头,喉间发出细碎的呜咽。
她三天没吃没喝,脸上没半点血色,连唇色也变得惨白。
院外传来轻咳,李嘉走入房中。
几天几夜为了母亲焦虑为了徐棠心痛他也没休息好。
整个人像株被霜打了的芦苇。
“玉珠……?”他目光落在那碗汤药上,皱起眉。
“你怎么能这么折磨自己?孩子没了,不是你的错误,我们以后还会生下孩子的。”
玉珠闻听此言,已干涸的眼中再次蓄满泪,将脸别开。
李嘉知道自己劝得不得其法。
可现在绮眉不愿往这屋里来,她供应给玉珠所有吃喝都是王府顶级的,已尽了主母之职。
至于玉珠想不想得开,不在她职责之内。
李嘉把药碗端起来想亲手喂。
玉珠却猛地偏头,药汁洒在他手背与衣襟上,污了一片。
李嘉的手抖了抖,药碗险些落地。
他望着玉珠泪痕斑斑的脸,心中一软,眼尾红了。
“好玉珠,你只顾念着那没出世的孩儿,心中伤痛,要知道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是爹爹心中也难过啊。”
他发自肺腑之语终于让玉珠止住哭泣,但依旧不愿说话。
李嘉将玉珠冰冷的手握在掌心,玉珠挣了一下便由他去了。
“我心情不佳这几天没来看你,你可知道我在朝堂上被父皇掌掴,又担心母亲,已经几天没睡好,倘若你再出事我还活不活了?”
玉珠听到这伤感之言又流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