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参汤给胭脂灌下去,终于又有了些精神。
又挣扎喝了碗极苦的药,肚子开始剧痛起来,胞衣却仍不出来。
婆子不得已,出来请示,“老爷,需要老婆子为夫人按压腹部方可娩出胞衣。”
“只要能救命,你就大胆做。”
“是。”
她进去,向另外两个接生嬷嬷点点头。
两个老妇人按住胭脂手臂。
那婆子站在胭脂头部位置,身体冲着肚皮方向,下了狠劲,向下按压腹部。
胭脂正想睡去,忽而一股力量将她的身子活活撕成两半。
巨大的疼痛让她瞪眼张大嘴巴,却喊叫不出来。
气息像掐断了似的。
喉头只是“咕咕”有声,却卡在那里,那一声尖叫生生疼得憋在胸口。
直渡过一口长气——
一声几乎可以击穿墙壁的狂叫,长得似乎永远不会断气,听得整个院子的人身上一紧。
睡着的慕然瞪开双眼。
躺在床上的坐起身子。
站在地上的,竖起耳朵。
站在外头的紫桓头皮一紧,手一松,滚开的一盏茶掉在脚面上犹不自知。
那一声绵长而惨痛的喊叫熄灭后,迎来长久的静默。
长得紫桓已经害怕里头的人是不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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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他泪流满面而不自知。
长得他不顾禁忌,伸手去挑那道隔绝阴阳生死的棉帘。
他的手指碰到棉帘时,终于迎来第二声狂叫。
接下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让人以为屋里在施行酷刑。
稳婆下手异常狠,她一下下推按着胭脂的肚皮,以至血水一股股向褥上横流,褥子接不得这么多的血,滴到了地上。
珍珠在一旁端着热水的手都颤抖起来,她自己生产时的痛楚已经过去经年早遗忘了。
此时那些生不如死的记忆再次从心底复活过来,啃咬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