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会带那个笨蛋回来的。”
林晓天说罢便转过身,毅然决然地奔跑离开。腰间的匕首沉默着,最后是夜牙先开了话匣子:
“腾狼……”
“放心,我不会死的。”他轻松地笑了一下,望了腰间的武器一眼。“在亲手干掉欧阳皈之前……我怎么会死呢?”说着,他便一跃穿过出口,重新回到阳光遍及的大地——除了远方的一处升起的浓浓黑烟,把如同一汪清水的蓝天都冲得浑浊不堪。他一下子愣住了,牙齿咬得咯咯响:
“欧阳皈……你到底还要,把这样的悲剧重演多少次——”
而另一边,诺暝天正飞速穿梭在街道间,他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奔跑得这么快是在什么时候——快得他甚至都没有余力去思考,他只知道向着前方,沿着记忆中某条回家的路径,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当作飞箭发射出去。不够,还不够,再快,再快——他的双腿已经运动到极限,即便如此他还是一门心思要继续提速,甚至不留余力刹车。他不能慢下来,因为,哪怕只慢那么一分钟甚至是一秒钟,自己珍视的事物都有可能离自己远去。
就像在那片水幕中……我失去了挚爱一样。
我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煌龙——又是那个结界!和魂衣的联系又被切断了!是陷阱!先退到外面披上魂衣再进去吧!”
可是就凭我现在的身体……是绝对撑不到披着魂衣见欧阳皈的,反而只是白白浪费体力。
他当然知道。特地在那个地方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气息暴露出来,就差把设计引我过去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兰和王座在那里——
到了。最终,他停在一个路口,而他的前方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人群的再前方,一座建筑在火红的炼狱中轰然倒塌。
不——
他差点就要直接冲出去,但理智让他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他的手狠狠地握拳,几乎要把自己的掌心捏破。这时,手中的剑的声音将他从茫然又拉回到现实中来:
“暮龙的气息在前面……煌龙,从别的方向绕过去吧。”
“……嗯。”
他强迫自己把怒火压下去从而将自己的气息压低,而后快步窜入了一旁的小巷里。一步一步,他的步伐快得就跟脚没有接触地面一样,沿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路径,他最后绕到了无人的后门。喘着气,当看到往日本应象征着祥和与温馨的家如今正被吞噬,记忆中的一切都正在化为灰烬消失,他一时以为自己还身在梦里。
一切还可以重来……但是兰呢……?王座呢……?他们该不会还在里面——他突然听到二楼处传来东西倒塌的骚动,于是二话不说地一头扎进火海里——一下子浓烟呛得他几乎要窒息。他无奈只得后退两步,突然想起附近的水池,于是急忙冲过去浸湿了衣服,而后用其捂住口鼻,压低身子再度冲进了火场:
“兰——!王座——!”
他声嘶力竭地呼唤着,被呛得涕泪横流。没有回应,但他听到楼上还有骚动,于是不作多想地就冲了上去——
“搬完了没?火快烧上来了!下面的伙计还接着呢!”
“来了来了!谁想被烧死啊——不过,这家里的古董还真是一等一的多,不愧是连黄金骑士都盯上了的大恶徒啊——”
“……”
正抱着几件花瓶外形的魂器的两个毛贼突然愣住了:只见那个通缉令上的人现在正站在他们的面前,他的腰间还有一把套在鞘里的剑。
“嘶——诺诺诺,诺暝天!?是那个诺暝天——!!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
“不,不要过来!你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黄金骑士大人就在外面,你一定会被正义裁决的!!”
“……”诺暝天懒得理会这两个吓得语无伦次的庸人,他抽出无锋指向两人,眼瞳里倒映着火光: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