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也很想知道,他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语调温和,却莫名透着一股阴鸷。
亓牧脊背不禁发凉,默默给俪纪大公子点了几根蜡烛。
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他们老板的心上人。
得知许小姐从不给富家子弟机会,他们老板能够迅速做出自降身份跑到小公司上班的决定,经常在两家公司往返,这一坚持就是两三个月,这样的决心和毅力,自然是对许小姐势在必得,怎么能容忍得了他人觊觎。
俪纪大公子追求也便算了,还如此兴师动众,弄的人尽皆知。
好在他们许小姐清新脱俗,不喜欢有钱人,不然早被撬墙角了。
有时候,没钱也是一种好事。
挂了电话,宋璟把手机揣进兜里,重新打开水龙头,把水池里的碗漂洗干净,规整地收进碗柜。
按照许稚溪刚才的说法,今晚不到凌晨怕是结束不了学习。宋璟从厨房出来,到外面阳台抽了一支烟,又回到客厅沙发处理了几个工作邮件,大概一小时后,他放下手机,看向卧室的方向。
犹豫片刻,他还是走上前。
卧室的门敞开着,里面映出的灯光格外明亮,许稚溪坐在窗边的书桌前,已经结束网课,正在复盘做题,低垂的眉眼沉静温婉,时而用手撑着下巴,灯光晕染着她白皙的面庞,平添柔和。
许稚溪是个很有执行力的人,一旦认定的事情,便会不遗余力地去完成,很难改变。这点从和她接触下来的几个月里,宋璟便深有体会。
一旦选择了考公这条路,即便再苦再累,她也不会更改。
对于考公的执着,宋璟并不能感同身受。他从小被当做家族继承人培养,没想过考公,身边亦不会有人去考虑走上这行,因此对公务员考试知之甚少,如果不是因为许稚溪准备考公,他并不会去了解这方面的事。
好在许稚溪选岗在杭市,并不是樟城,即便后面考上了,也不会和他异地。
许稚溪做完一道题,隐约察觉门口的异样,转过头。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边,衣袖仍然挽到了手肘处,领口开着几颗扣子,明亮灯光下,随性而慵懒。
“你要回去了吗?”许稚溪把碎发撩到耳后,眼角眉梢隐隐有疲倦。
他看着她,没说话。
许稚溪以为他默认了,放下笔起身:“我送你下……”
最后一个楼字还没出口,宋璟迈步朝她走了过来。
许稚溪不自觉握紧身侧桌沿,望着那道逐渐靠近的伟岸身影,轻问出声:“是还有什么事吗?”
“是还有点事。”他走至她身前,淡淡开腔,“打扰几分钟?”
这么客气的吗?
看他这么正经,许稚溪以为有什么大事,俏白的脸也正色起来:“什么事?工作上的事吗?是恒美那边又……”
“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