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对楚家之事有何看法?”朝宁略微压低声音。
齐儒直言,“老臣与楚老将军是一同入朝,他是绝不会做出通敌卖国之事。”
当然不会了,因为这都是昏君随意安的罪名,朝宁在心里吐槽。“朕知道楚老将军不会。”
那你还给人安罪名关起来?齐儒差点脱口而出这句质问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些,“陛下,万望陛下能还他们清白。”
“那是自然。”朝宁肯定道,“朕想问太傅,如今这朝中官员皆系楚家一事,太傅如何看?”
说到这,齐儒就来气,“这些人都是些无所作为,唯恐天下不乱的鼠辈!正事没做一件,成日里想着怎么害人。”
“正事不做一件?”朝宁疑惑,不该啊,难道从这个时间点开始,黎朝的腐败就已经初露端倪了吗?
齐儒许是忍了太久了,说话跟倒豆子一般,将那些官员成日里不思进取,只知享乐,甚至小辈欺男霸女之事都说了个遍。
待齐儒说完,朝宁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既然这样,倒是让他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如今看来,这朝上之人,是该换换了。”
换人?陛下吃错药了吗?往日那些人讨好陛下,可一直都是被庇护的,哪曾想有今日?但是,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想到此,齐儒陡然跪下行大礼,“老臣愿助陛下,肃清朝堂!”
眼前这个老人,是昏君的老师,更是在风雨飘摇之际辅佐幼帝,安定局势的千古之臣。是朝宁现在唯一可信之人。他从身后的柜子中,取出一枚金牌。“朕将此金牌交于太傅,见此牌如见朕,上京禁卫军尽可随意差遣。”
齐儒颤抖着手,将金牌接过。朝宁握住齐儒的小臂,将人扶了起来,“将楚老将军接出来,除掉朝廷的蛀虫,就有劳太傅了。”
“老臣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陛下昨日说放过楚家时,齐儒是不信的。当金牌拿到手里时,他才有了些许真实感。有这金牌在手,无需任何理由,都能救一族之性命。
“想来,再有半年,就到了科举之时。”朝宁转身看向窗外,“太傅,朕有意让你做主考官,选人还需你多费心。”
相信有太傅在,书中那些虽出身寒门,却有才之人定不会被埋没。
“多谢陛下信任。”
“太傅,若是需要帮忙,直接同朕开口就是。”
齐儒心念一动,提议道:“可否让大理寺少卿傅云来协助老臣?”
傅云这个人,朝宁记得在书中是某次科举的状元郎。此人有胆识谋略,屡破奇案。他本想在朝堂一展抱负,只是遇上了昏君。最后,他对昏君彻底失望,辞官回到了乡野。
这个节点,傅云还未离开朝堂。
若能留住此人,那定是极好的,“自然可以。”
陛下转变过于突然,事不宜迟,齐儒想立刻去办,“老臣便先退下了。”
“去吧。”
紫宸殿内,在朝宁走后,楚威阑才佯装刚刚醒来。
“将军您醒了?”小福子扶着楚威阑坐起身,立刻出去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陛下照顾您一整夜,上朝前还吩咐奴才,说让奴才煎药给您喝。”
楚威阑浑身充满了拒绝意味,陛下的药,他可不敢喝。“公公放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