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身旁的座位,亲昵顽皮地唤她道,“过来坐吧,小鹦鹉。”
落什月扫视了一遍众人,然后走到陈尔三面前,用能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对他说,
“我欠你的九千五百块房租钱都凑齐了,我今晚是来还你的。”
本以为是来消遣的,她却大义凛然地说是来还钱的,而且还是九千块这么微小的数目。
在这样谈大生意的酒局上,她这种行为,颇有种大张旗鼓谴责陈老板斤斤计较的意思。
许总没说话,枕着靠垫喝小酒。
白茉不知道何时,挽住了陈尔三的手臂,脑袋轻轻柔柔地依靠在他宽廓的肩膀上。
落什月拿出牛皮纸信封,郑重其事地递给他,“这是九千五,都在里面了。”
她昨天还一贫如洗,今天就凑到了这么多钱。
陈尔三瞥着她的眼神莫名意味深长。偏偏她又穿成一个叛逆少女的模样,更加重了刻板印象。
他抬腕接过去,确实是一万元的份量。
“那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落什月没等他发话,逃也似的离开了包厢。
“哥,这是黑街的租户吗?”
“感觉挺可爱的诶…”
疾南风颇有兴趣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
陈尔三没有搭理他,他把那个厚厚的信封随手丢在了茶几上。
黑街房产的总代理人万咎此刻也在包厢里。他沉默地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晚上回去后,要给落什月的地下室复水复电。
酒局一直开到了凌晨一点才结束。
许围生喝的醉醺醺的,被秘书扶着带了回去,白茉想和陈老板再亲近亲近,看他摆冷脸没挽留她的意思后,无奈只好也随着许总一块走了。
散场的包间里,服务员在清理残局,疾南风坐在茶几上耍手机。
“哥,你怎么不去啊,那小姑娘不摆明了今晚想睡你。”
“该说不说她看着挺干净的,怎么又挺开放的。”
陈尔三捏着的飞镖,往靶子上射,他闲闲地扯动唇角,语调游刃有余地告诫疾南风,
“那是许围生的刀,温柔刀,不是普通小姑娘。”
说得不好听一点,其实就是特殊行业,他哥心里明镜似的,哪像他们,一个稍微长相干净些的女人,就能让他们迷了眼。
“这么说,他还真想让你去接手他新开的酒吧?美人计都用上了。”
陈尔三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