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的心。
他有一颗干干净净的真心,他也想要陆婉君的心。
陆婉君手足无措地给他擦着眼泪,越擦越多。明明年岁大了,却比以前越发爱哭。
她何等聪慧,很快想明白了季衍为什么哭,一张小圆脸烧得通红。她难为情地咬咬嘴唇,主动贴近他,吐气如兰:
“三郎,你别哭了好不好?”
果然又是哄他。季衍满心委屈。
“我、我。”陆婉君为难地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我刚刚、刚刚说的是真的,我、我搞不清楚那种感觉……我也不讨厌你……就是……”
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放弃了组织措辞。
“……反正,你不要哭了嘛,我好心疼呀。”
季衍一把抱紧她,挟住腰往怀里送了送,明明动作霸道,语气却小心翼翼的:“那你喜欢我吗?”
陆婉君左右为难:“我,我没喜欢过人,你跟我说说,喜欢人是种什么感觉好不好?”
这回轮到季衍词穷了,他结巴半天,吭哧吭哧地吐出一句话:
“……我会让你知道的!”
次日,陆婉君同季衍一起拜公婆、见嫂子。
老两口对她到很满意,喝了媳妇茶。季封给一套珍贵的文房墨宝;郁夫人给一套昂贵的绿宝石头面。
季衍的两位哥哥都成了亲,大嫂季杨氏无子,年纪也大,笑容和蔼;稍显年轻的二嫂季白氏,生了一个女儿,今年三岁,小名团团。两位嫂子对新妯娌印象很好,笑着给她送了见面礼。
这个早上过得很安稳,所有人默契地不提,仿佛昨晚祠堂的混乱并不存在一般。
陆婉君扶着走路踉跄的季衍回房,季衍伤得不轻,今早没起来练武。
听了医嘱,季衍回屋就躺好。陆婉君拿着新配好的草药油,重新上药。
昨晚黑灯瞎火看得不分明,早上屋内亮堂了,陆婉君看清了季衍的伤,还有他充满爆发力的上半身。
肩宽腰窄,线条分明,摸一下就红了。
从没见过男人身体,陆婉君没来由脸色发红,默念着上药要紧,倒出药油,动作有点磕巴地给他揉搓。
闭眼是胸前两点,睁眼是充满男子气概的身形,陆婉君脸越来越红,手上力道轻了不少。
本来眯眼小憩的季衍睁眼,关切地问:“阿婉?你是不是累了?我让云竹上药吧。”
“不、不用!”陆婉君欲盖弥彰地掩饰过去,赶紧完成了上药。
季衍莫名其妙,直觉告诉他,陆婉君好像害羞了。
给他上药有什么好害羞的?昨儿个不还吓哭了吗?季衍低头瞄了一眼,忽然福至心灵,自己脸也红了。
陆婉君洗了手,坐到床边,伸手给季衍掖被子。她想了想,轻声问:“爹娘怎么打你打得这么狠?平常也这么打你吗?”
昨天那架势,她真怀疑公婆想打死季衍。
“平常不打。”季衍撅嘴,偷偷伸手摸她垂在身边的手指。陆婉君手长纤细,水葱似的指甲透亮发粉,他心尖痒痒,伸手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