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什么时候变这么温柔了?
没时间细想,伤口的的「缝合钉」。
「不…不能包扎就好吗?一…一定要缝?」申羽澜吞了口水,双眼紧盯着那个工具,现在伤口还火辣辣的疼着,她深怕一不注意,那东西就要往自己身上穿洞。
看着对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鐘沐言没发现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笑,耐着性子安抚道:「如果不固定,之后可能会裂的更严重,而且这个缝钉很快,就像打针一样,忍一下就过去了。」
这人平时总是一张扑克脸,居然在要帮自己缝针时露出笑容,申羽澜觉得自己彻底误会惨了,这哪里是什么温柔,怕不是个有虐待倾向的恶魔吧!
「会怕就不要看。」
见对方丝毫没有安慰到的样子,表情甚至更加的泫然欲泣,鐘沐言果断的放弃沟通,捏合伤口就要下钉。
「等等等!」握着缝合钉的手腕被紧紧抓住,申羽澜软着声哀求道:「能不能就是…说点什么帮我转疑注意力?」
鐘沐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多少也隐约发现了,只要申羽澜用这样的语气表情请求,不知为何,自己就是没办法拒绝。
她抽回自己的手腕,问道:「怎么转移?」
「嗯…跟我聊天说话之类的?」申羽澜想了想说道:「这样我注意力就会放在思考问题上,不会一直想着…啊!」
『喀嗒』一声,金属的钉针迅速的没入皮肤中,换来的是可怜又哀怨的眼神,还有几颗豆大的泪珠。
强忍着唇角的笑意,鐘沐言故作镇定的问道:「有用吗?」
泪眼汪汪的人:「你真的坏透了!」
后来俐落补上的两针,速度快得没让申羽澜有机会哭惨,等膝盖和手掌的伤口都包扎处理好时,距离日落已经剩没多少时间了。
这场意外严重拖累午后的路程,鐘沐言将医疗包收拾好,拿出定位仪后站起身。
「你不包扎吗?」申羽澜看着对方磨破的裤管问道。
鐘沐言摇了摇头,身上的伤口不严重,不处理也没事,现在更优先的应该是找个距离不远,又能妥善休息的过夜点。
「好吧。」申羽澜双手撑着树枝拐杖,咬牙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那我们继续走吧。」
鐘沐言看着眼前的人肉眼可见的开始盗汗,面色也因失血有些苍白,蹙眉问道:「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继续走?」
「你不是赶时间吗?」跛着腿试着走了两步,伤口一用力立刻疼得弓起身,可她还是强撑起笑容说道:「一开始可能走不快,但等习惯后我会尽量跟上的。」
又是这个感觉,那隐忍痛苦而透出的顽强,让鐘沐言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一个随兴洒脱的人,为什么总在这种时候特别不服输呢?
「晚上在这过夜。」鐘沐言指了不远处几颗较大岩石和树丛围绕的平地,可以为暂时修整提供一些庇护。
「在这?可太阳下山前的时间就浪费了。」申羽澜瞥了眼这不到几十公尺的区域,急匆匆的说道:「你不用在意我的,虽然走得慢,但我…」
「我累了。」鐘沐言出声打断,将背包重新上身,「先去生火。」
向前走了两步,申羽澜见对方突然停了下来,缓缓的转头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