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云凝没主动同他说过话。
云凝不理他,他便也沉默着,有时天不亮就出去,天擦黑才回来,云凝起初以为他也像今宵那边出门做些活计,可他每日两手空空走,两手空空回,也不知是做些什么。
心中虽是疑惑,但她心中还在怨他,也不愿开口问。
住在一个屋檐下,二人之间却像隔着一条无声的河,各据一方。
几日后,麦子总算晒干了。
院子空了下来,人也闲了下来,云凝看着墙角鼓鼓的粮袋松了口气。
眼下正直山里野芋艿成熟的时节,她打算趁这时间上山挖些回来晒干存粮,以备不时之需,再顺便采些草药,晒干带到镇上换点银钱。
收拾好镰刀和小锄头,云凝目光扫过坐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的男人,一股无名火登时窜了上来。
“整日闲晃,也不想着多挣些钱,好早点把你那传家宝玉扣赎回来?就不怕地下的老祖宗跳脚骂你不孝?”
男人闻言,抬眼看来,眸色深沉,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递给云凝。
云凝一愣:“你哪来的银子?”
男人神色如常,淡声答道:“在镇上接了些行纪的活儿,替商行联络客户、谈成生意,便能抽取佣金。”
云凝接过碎银,掂了掂,沉甸甸的。
这么多钱……怕是很快就能赎走那枚玉扣了吧?
她心头忽然莫名一紧。
若他拿回玉扣,又能自立更生,岂不是随时都能一走了之?
下意识攥紧手中的银子,云凝语气故意放得轻淡:“就这些?还不够赎你那块玉呢。”
苏玹看她一眼,也不争辩,只点头应道:“好。那便有劳你继续代为保管,待我凑够再取。”
她那点心思,他怎会不知。只是他所谓行纪是假,实则是为暗中查探广阳郡府的动静。
眼下他仍需滞留此地,与袭桓同行太过招摇,玉扣留在她这儿,反倒更为稳妥。
况且……
苏玹目光无声落向面前的女子。
她一双明眸流转,嘴唇轻轻抿着,像只藏着心思、机灵又狡黠的小狐狸。
况且这银两,本就是打算给她的。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