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南无所谓道:“她好像不喜欢秦延昭。”至于秦延昭喜不喜欢许夏天,他倒是不太在意。亲情爱情,总归都是感情。
他靠在沙发上,仰头一个劲地吹着烟圈,眉眼在烟雾中影影绰绰,莫名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
楚江野不由骇然。
要知道这可是邢南,二十八年来活得恣意洒脱、连眉头都没皱过几下的邢南。他总是大大咧咧的,讲义气,有担当,谁都愿意来结交他这个朋友。他身边从不缺人,不管是朋友还是伴侣。
因此,“孤寂”这个词着实很难与他沾边。
楚江野一个人喝了会儿酒,倏然道:“找个时间一块儿喝个酒,让以宁把她和夏夏那个小圈子的亲近朋友都叫上。都成两对了,正好一道碰个面,都是朋友。”
那不就是秦延昭,王樾,还有楚思然。
“好啊。”邢南一口应承下来,掐灭了演,抬眸看他,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欠揍模样:“不过你和你妹,不尴尬?”
毕竟楚江野家和楚思然家简直可以用老死不相往来这个成语来形容了。
“都是上一辈和上上辈老爷子们的恩怨了,我不想再讲究这些,思然也不像墨守成规的人。”两个人身体里或多或少留着点相同的血,长辈们不过因利益分配起的萧墙,他们堂兄妹之间就没必要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楚江野周五就要回北京,两伙人周四晚上在R&F攒局碰了个面。舒以宁自然没喊秦延昭,用“老秦有工作过不来”为借口搪塞了过去。
都是H市上层圈子里的人,以往也不是没见过,算不得生疏,几句话后就都热络了起来。
“我是真没想到你俩能走到一起,来,碰一个,百年好合。”楚江野笑着拿起酒杯碰了碰许夏天跟前的那杯软饮。
“谢谢江野哥。”许夏天眉眼弯弯地笑着,伸手拿了个空着的岩石杯,倒了一点点威士忌,接着拿起酒杯朝楚江野道:“收了江野哥的祝福,我怎么着也得敬一杯了。”
楚江野知道她一向不喝酒,徒然笑了笑,再度与她碰杯:“嗯,好,夏夏够爽快!”
许夏天正要喝,眼前突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不由分说地将她手中握着的酒杯拎走了。她随着这只手转过头看向它的主人。
邢南仰头将她杯中那点薄酒一饮而尽,而后拍了拍她脑袋,低声哄道:“喝饮料,听话。”
他看过来的眸色很深,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中,显得柔情似水。
许夏天双颊一红,捧起面前的软饮低头喝了两口。
王樾见状,也一把夺过楚思然手中的酒杯。
楚思然猝不及防,愣了下,不明所以地朝他递过去一个“你是不是想死”的眼神:“你干什么?”
王樾有样学样,拍了拍她的脑袋,自以为十分温柔地说:“喝饮料吧,楚楚,听话。”
楚思然:“……”
楚江野:“……”
他把脸侧到楚思然这边,用酒杯指了指王樾,问:“这小子在追你?”
楚思然面无表情地夺回自己的酒杯,说:“没有,他时不时就犯病,跟谁都犯。”
这话不假,舒以宁早就见怪不怪了,笑着补充道:“江野哥,你要是见过王樾和夏夏吵架的样子,说不定还会误以为他们两个是对欢喜冤家。”
许夏天忙抬起头,也进行一个补充:“他以前还说要给以宁当狗。”
“放你狗屁!”王樾听不下去了,拿起桌上那个属于他的酒杯,重重砸了一下,梗着脖子反驳:“是我哥说我的好不好,我才不会给你们任何一个人当狗呢!”
楚江野不由失笑,整个人往后重新靠回沙发里,看着他笑道:“你和你哥还真是完全不一样啊。你哥和阿行一个类型,你倒是比阿南还幼稚得多。”
邢南没想到这都能中枪,他虽不介意,但也还是笑着回了句:“哎哎,瞎埋汰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