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逃唤来自己的小马驹、一路纵马赶路、不吃不喝在此埋伏两日多,小女孩儿早已气力不济。她纵身向着少女所在拼命刺来,却突然眼前一黑,脚踩两人高的横枝上失力就摔了下去。
临落地前白衣少女挥出长练,于小女孩儿身下接住了她,做了缓冲。
待小女孩儿再度爬起,端木若华便漠然平静地道了:“速速回罢,即便不回,你也应知,与我纠缠无益。”
言罢,即转身而离。白影掠如飞鸟顷刻不寻。
“你别跑!”小女孩儿满面愤恨地大呼罢,便已寻不到那道白影,惊茫地环顾着四周,眼中狠狠凝了泪。
没了宝马领路,她在此山道林野间便难寻出路,走了一整日也未走出山林,更未再看到那袭白影。
眼前渐渐昏花,嘴皮干裂起皮,十岁的小女娃儿抓握着手中少央剑,越走越慢,终于晕倒在山道上。
再醒来她倚靠在一棵老树上,周身暖融融的,身上披着一件雪色长麾……赫然就是白衣少女此前披在身上的!
她抬头便看见老树前篝火轻跃,白衣少女坐在篝火旁一块青石上,正吃着烤热的饼。
叶绿叶掀开身上长麾,抓起手边之剑就向她刺去!
少女再度掠身离了。
小女孩儿急急追上几步,再无人影,颤抖着小手握紧了手中少央剑。
她饿得头重脚轻,看到端木若华不及带走、留下的几块面饼,当即就着篝火旁的甜汤狼吞虎咽起来。
又走了一日,终于走出了此处山林,看到了远处的炊烟农家。叶绿叶跑上前去,拿脖子上的长命锁跟农妇换了吃食菜饼。又问了去归云谷的路。
农妇答不上来,叶绿叶握着剑想到自身实力,低着头恨切地咬了牙,最后问了去豫州的路。
农妇看她一个小女孩儿在外,十分不放心,好心地将她送上了官道。
叶绿叶在荆州雉县城里用发绳上的金珠买了马,一路走官道进了豫州境内的西平,距离宣王府家眷被放逐幽禁的豫州汝阴郡还有数百里之遥。
西平多山路,她刚行出官道便听到身后传来响声,一回头一根勾马索迎面射来!
待她弃马翻身到地上,四个粗衣短打的汉子便将她团团围住了。
他们在雉县便盯上了这个从发绳上取下金珠的小女孩儿,见她竟孤身一人,更是心动,一路耐心地等她出了官道,行到了此方豫州境内荒无人烟的山路上。
其中一人因为轻敌被叶绿叶险些刺穿了下腹,但叶绿叶也因此丢了手中之剑,四人将她赶到空旷的野草地上围住,终于将这桀骜不驯、离家出走的骄纵大小姐捉住。
一看女娃儿的衣料脾性身手,便知出身金贵不比常人,若留活口必定后患无穷,四人早已寻了谋财害命的心,此时将这身量瘦长的小女孩儿按在草丛里,一面搜刮钱财一面便要行泄欲之举,辱后再杀。
昔日被宣王宠在掌心里骄纵长大的王府郡主,何曾见过下俚乡民如此丑陋狰狞的面目?她待完全挣扎不开、挣动无用时,终于自心底涌上惧意,全身发抖,眼眶猩红地狠瞪着这些恶匪歹徒。
待要在他们胆敢覆上来时疯咬其颈脉喉管,拼死同归于尽时,四人突然全身一僵,齐齐倒落于地。
白衣少女踏步而落,急急向她走来。
她拢起她被扯散的衣裳,抚顺她凌乱拈草的髫髻,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右手在她后背轻拍。
叶绿叶忍了一瞬,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涌落。
她抓握着手边的野草,全身颤抖,紧紧咬牙在哭。
若非你……我又怎会遇到这些?!
若我父王还在……又怎会有人敢这样对她?!
叶绿叶咬牙一瞬,抓到长靴里藏着的飞叶镖就往少女肩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