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璎哽咽,带着哭腔:“是楚公公?在的,奴婢在屋里,您进来吧。”
‘嘎吱~’的一声响,房门被人推开,接着便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姜灼璎慌着站起来,又垂下头:“楚公公。”
“哎,江姑娘这是怎么了?怎地哭了?是这院儿里有人欺负你了?”
楚一心心里咯噔一响,今日原是想送这姑娘回去的,怎地又出事儿了?
姜灼璎摇头:“不,无人欺负奴婢,是奴婢……是奴婢自己闯了祸。”
她两只眼皆眼眶通红,又慌又急地摇着头,瞧着跟被灰狼恐吓过的兔子似的。
这种时候,任谁也说不出一句让她赶紧离开的话来。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楚一心。
“这……是闯了什么祸啊?”他谨慎着问了一句,暂且还不敢夸下海口为她做主。
姜灼璎抹着泪看向桌面上那幅字,似是已经泣不成声:“这是我家姑娘让我带来的,说是听闻二皇子殿下极擅草书体,想让殿下指导一番……”
“可……奴婢不慎将它弄成了这副模样,这可是姑娘最爱的一幅字。”
“呜呜呜……”
姜灼璎说了这些话,多少有些心虚,为了掩盖这几分心虚,接着又哭得凶了些。
“哎哟……这字儿。”
楚一心上前几步去看了个全,这整幅字皆被浸湿染花了,定是用不得了。
姜灼璎在他跟前哭得哽咽难鸣,无论如何,眼前这幅场景还是得禀了主子才是。
“姑娘莫急,我先去禀了主子再说,看主子能否想想法子。”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姜灼璎呜呜咽咽,直到他的身影缩小成了一颗米粒。
姜灼璎转身去了铜镜跟前,又照着镜子做了几个表情,仔细研究自己在哪个角度做何表情显得最为楚楚可怜。
没隔多久脚步声又及近了,这回的听声儿不止一人……
她下一瞬便小脸儿一垮,嘴角也跟着垂了下来。
鸦青色的衣摆已经飘过了门槛,姜灼璎朝着男人来的方向跪在了地毯上。
“奴婢给殿下请安。”
祁凡阔步进了门,几步便走进了那张八仙桌跟前,桌面摆着的的确是一幅狂草字体。
正如楚一心所说,笔势游云惊龙,瞧这笔力,习字之人少说也有十余载的功底,
倒是没想到姜铮的女儿竟写得一手好狂草,男人的眉目间染了几分惊讶。
“……殿下?”
姜灼璎哽咽着,又唤了他一声,莫不是将她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