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我睡客厅。”裴书誉坐到沙发上,摸了摸,“陆上校家的沙发摸起来挺舒服的,给我当床是够了。”
陆赫安走到房间里面,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你要是在这睡,我现在就打电话说你们私闯民宅。到时候不光你,他们两也要进去蹲几天。”
裴书誉:……
寄人篱下,有求于人,都是为了任务。
主卧很大,床也足够宽敞。裴书誉把行李往沙发椅上一扔,“就一床被子吗?”
“好久没回来了,三个房间就三床被子。”陆赫安脱下外套,“我先去洗澡。”
裴书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不作声从床上拿个枕头,放在中间,给自己划了条“三八线”。
洗漱完毕,两人各自躺在床的一侧,中间仿佛隔了一条楚河汉界。裴书誉背对着陆赫安,睡在床的二分之一区域内,紧绷着身体,还在脑子里思考着案件线索。
黑暗中,时间过得格外缓慢。就在裴书誉快要撑不住困意的时候,他感觉到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陆赫安翻了个身。
裴书誉立刻清醒,眼睛看着天花板。但等了好一会儿,身后再没动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他慢慢放松下来,心想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不知过了多久,裴书誉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一丝温暖贴近他的后背。他猛地睁开眼,发现陆赫安不知何时已经越过枕头,手臂还搭在了他的腰上。
裴书誉咬牙忍住一脚把他踹下床的冲动,往床边挪了挪。没过五分钟,陆赫安又贴了上来,这次甚至把脸埋在他的后颈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他偏头往右看了一下,再挪他就可以睡地板了。那睡这里和睡客厅有什么区别?
“陆上校。”裴书誉猛地坐起来,打开床头一个小台灯,“没睡着就别装睡了。”
被突然揭穿,陆赫安也不装了,睁开眼笑得一脸无辜:“我怎么了吗?睡着了有点动作很正常吧?”
“多动症是病。”裴书誉平静地说:“我建议陆上校还是去看看,有病就早日治疗。”
“真让人伤心。”陆赫安也坐起来,揉了揉头发,“好吧,我承认我没完全睡着。哎,以前一个人睡觉害怕,我都要抱点什么东西才能睡着的……”
裴书誉冷哼一声,显然不信这套说辞。陆赫安惯会耍无赖,失忆前失忆后都是这样。他拿起枕头,准备下床。
就在裴书誉一只脚已经踏下床时,陆赫安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等等。”
裴书誉回头,耷拉着眼皮看他。
“反正都睡不着了,来聊点有意思的事情怎么样?”陆赫安的眼睛在昏黄的夜灯下闪着光,“聊点敏感话题。”
裴书誉甩开他的手:“我没兴趣,我很困要睡觉。”
眼看裴书誉又要走,陆赫安突然开口:“你不好奇为什么那些omega只有前面几位被用了麻醉药吗?”
裴书誉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过身,看着陆赫安:“你知道什么?”
陆赫安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坐回来:“这下有兴趣了?坐下来聊聊?”
裴书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坐回了床边,不过这次刻意保持了距离:“说吧。”
“这个事情闹的挺大的,我就了解了一下。”陆赫安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前几个受害者体内有麻醉剂成分,之后的都没有。这不符合连环罪犯的常规行为模式。”
裴书誉皱眉:“通常来说,连环罪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熟练。”说到这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前面几个人是它拿来…实验的……”
“正是如此。”陆赫安点头,“我猜测,可能有三种情况:一是凶手有同伙,专门用麻醉剂辅助。二是没有同伙,用了麻醉剂导致他想达到的某种目地失败了,所以后面他放弃了麻醉剂。”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也是最坏的情况了。凶手不是同一个人,所以犯案手法不同。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