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楚棠手上一动,一个东西砸到地毯上,滚到了郁恪面前。郁恪定睛一看,是那枚白凰玉佩。
昨夜的事先按下不提,楚棠坐直,好似恢复了镇定,眼神冷淡,只是耳朵还粉红着,像只藏不住的红兔子,我问你,你身上有子蛊,玉佩里有母蛊,若玉佩有事,你是不是也会受牵连?
是、是啊。郁恪诚实地点头,可我相信你不会让它有事的。
似乎被他的坦诚气到,楚棠闭了闭眼:你怎么这么胆大妄为?将自己的安危系于一枚死物,郁恪你真是活腻了。
郁恪笑道,颇有种天真的意味:哥哥三年前就说过,会贴身带着它的。
楚棠觉得他和郁恪越来越说不下去了,掀开被子要下去:胡言乱语。我衣服呢?
郁恪咧嘴一笑,英俊年轻的眉目无辜极了:哥哥的衣服昨晚弄脏了,都拿去洗了,要走也得等人去拿了衣服才能走。
他起身道:哥哥歇着,我去叫人拿衣服。
楚棠确实不想这样穿着别人的衣服出去,就坐在床边,慢慢地,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郁恪吩咐完回来,还笑着说:我去叫人拿衣物了。哥哥不如吃了早膳再回去
楚棠冷冷道:我叫你起来了?
郁恪哦了一声,乖乖跪了下去。
楚棠刚刚才长叹一口气,现在见着郁恪,气都叹不完了,音色有些疲惫:陛下,你又何必如此?我们之间的缘分,也许就只有这十几年。
郁恪眉间狠狠一皱,声音有些紧绷:我不爱听这些话。
昨晚陛下救了我,我会找别的机会报答陛下。至于那场意外,陛下不能不忘。楚棠继续道,以后臣会有自己的生活,陛下也终究要娶妻生子。你作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不为郁北开枝散叶
郁恪忽地抬头,一字一句道:不可能的,我不会娶妻生子,哥哥也别想。而且,谁说作为国君就必须有孩子的?
以往教你的天道人伦都被你吃了吗?想和他讲道理的心情瞬间灰飞烟灭,楚棠面无表情道。
郁恪捏紧拳头,愤愤道:哥哥肚子若能生,那我有多少个孩子也不稀奇
楚棠猛然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极为缓慢地吐了出来,这才没让平日的教养失踪,指着门口,平静道:滚。
我不管,你得负责!郁恪不滚,还喊道。
楚棠太阳穴突突的跳。
郁恪居然还有些委屈,道:昨晚哥哥攀着我的肩,明明那么温柔,可一醒过来,就对我冷淡以待。人家青楼恩客走之前还会说几句好听的呢,哥哥却比他们还薄情寡义,翻脸无情。
楚棠已经不想听他说话了,冲外面道:来人,衣服呢?
也许是因为他的语气比平时还冷,外面传来太监颤抖的声音:回、回国师,已经备好了。
进来。楚棠道。
郁恪起身道: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