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低低的抽泣,还有尖锐狠厉的谩骂。
但尔晨心头一紧。
巷子里没灯,几个人打着手电筒正翻着女孩的书包,应该是没搜出她们想要的东西,一个黄毛女生拽住中间那女生的衣领,手电对准她的脸。
“你他妈怎么回事,让你带的钱呢?”
女生被强光刺激的睁不开眼,用手挡在眼前,凄厉地求饶:“我真的没钱了,明天给你们行不行?”
黄毛太妹强硬地掰开她的手,丝毫没有要放过的意思:“跟你说了多少次,还这么不长记性,存心跟我作对?”
一旁还有煽风点火的:“花姐,直接动手吧,这女的平常在学校就拽的不行,给她点颜色看看。”
黄毛正有此意,正欲抬手,一团雪白飞旋而下,正正好好砸在人群中央,炸开一朵奶油气味的花,几人皆是一惊,纷纷抬头。
她们看到,身后三楼处,立着个人影,白色墙体分割出她的上半身,身型纤薄,背挺得很直,以一种睥睨的姿态俯视楼下,看上去年龄并没比她们大多少,说话声中气十足,一开口便把一到五楼的声控灯都喊亮了:
“谁准你们在这儿欺负人的,敢动手试试?”
名为“花姐”的黄毛太妹丝毫不怵,双手环胸,嚣张地反呛:“你算老几?有本事下来啊。”
毕竟是发生在自己家门口,但尔晨莫名生出胆量管了这闲事。她粗略地数了下人头,除去那个被欺负的女孩一共六个人,寡不敌众,不适合莽。
经过刚才的交流,她听出这几人声音稚嫩,还有两个穿着十三中的校服,都是比她小的孩子,心中胜算又大了几分。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弯身抄起楼道边不知道谁家没来得及扔的破中药罐,单手举起向楼下挥了挥:“准备好了吗?要下来咯。”
黄毛退后半步,伸手指她,“你敢!”
但尔晨没在怕的:“你看我敢不敢。”
说罢举高药罐要往楼下掷,那罐里不知是谁扔了个煤球,顺着罐口骨碌碌滚出来,磕到窗台边,“啪”掉下楼,煤渣碎裂一地。
几个太妹没想到真的有东西掉下来,年龄都不大,惊叫着跑开,黄毛腿脚尤其利索,跑得最快。
但尔晨还举着药罐,神情有点懵。
她拍了拍罐子,剩余的煤灰掉出来。
很奇怪,怎么现在还有人用煤球?
只剩那个被欺凌的女孩留在原地,但尔晨跑下楼时,看见她蹲在地上收拾七零八落的笔盒、书本。
走近了才看清,这女孩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但尔晨松一口气,她发现的还算及时。
只是女生衣服上沾了许多奶油渍,大片的白沁透肩膀,草莓绿叶点缀其中,谁干的就。。。。。。很明显了。但尔晨赶紧上去帮她收拾,“不好意啊,误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