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不直,气也壮。
“不是情书最好”卞靳旸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散“哪位壮士要是收到这种鬼画符,恐怕会倒八辈子血霉吧。”
鬼,画,符。
三个字,成功激怒但尔晨,但她没发作,咬着牙,拧开桌上的冰水猛灌了一口。
这事非同小可,关系到自己的秘密,不能轻举妄动跟他吵架,因小失大,不是她的作风。
要冷静。
见对方完全没反应,卞靳旸倍感新奇:“今天这么稳重,居然不跟我吵架?”
他凑近了一点,没完没了地问:“不会真是情书吧?写——”
“给谁的”三个字还没说出来,但尔晨忍耐到了极限,一把捂住他的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正在气头上,下手没轻没重,两手交叠,严严实实捂住了他的口鼻,一点氧气都不给他留。
只是,还没占多久上风,下一秒,手心划过一道湿软的触感。
她触电般收回手:“你舔我干嘛!”
夺回呼吸的卞靳旸挑起一边眉毛,“怕你把我捂死,自救不行啊?”
这动静引来前桌曲柚宁,她转过半边身子给姐妹撑腰:“你又欺负她?”
但尔晨惨兮兮地告状:“你看他,还舔我手。”表情像是要哭了。
卞靳旸:“。。。。。。”
曲柚宁找了张湿巾纸往但尔晨手心擦,边擦边数落罪魁祸首:“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点,干嘛老欺负她,找点别的事做不行吗?”
卞靳旸吊儿郎当地回:“我乐意。”
曲柚宁白他一眼,将手里软趴趴的一团砸过去:“死变态,欠削。”
卞靳旸歪头躲过攻击,嘲讽地吹了个口哨,欠的不行。
但尔晨和曲柚宁交换眼神,一致认为二打一胜算还是比较大,二话不说卷起手边的课本。
须臾,一阵穿堂风引着浓艳的香水味进了教室,班主任付明霞踩着小高跟缓缓而来,打断了这场小风波,大家各自归位。
付明霞噔噔噔走上讲台,用三角尺往讲台上敲了敲:“都别睡了,上课。”
听动静就知道来者不善,教室里的困兽们如梦初醒,一个个唉声叹气地拿课本、打哈欠,细小的躁动声犹如从地狱传出的哀怨,磋磨着人的神经。
付明霞最见不得大好年华的中学生这每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拿起三角尺使劲敲黑板边沿——“磅!磅!磅!”
“马上要高三了,都打起精神来,别以为在培优班就可以为所欲为,往年培优班落榜的那也有的是,离高考还剩xxx天,时间不等人。。。。。。”
怀德七中作为市重点高中,学风严谨,教育制度别具一格,每个年级共十个班,一到三为培优班,四到七为平行班,八到十为普通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