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三个创始人走到如今早已是貌合神离,罗鹄章自问比不得陈钰昌那个老狐狸,但他一定是看出什么,所以故意激化矛盾,他好渔翁得利。
“人多乱得很,我也没看清,”庄希文声音不重,说着把茶递给罗鹄章,“不过罗伯伯说的是,何苦为难底下人?”
“是啊,”冤有头债有主,是不该光为难底下人,就像他庄希文也不过是仗着是他老子的威风,罗鹄章没接庄希文的茶,大手一挥,“去忙了。”
“罗伯伯慢走。”
办公室门重新关上,庄希文随手撂了茶,这才看向曾绍:“疼不疼?”
“不疼,”随即曾绍一百八十度转弯,脸色比刚才还痛苦:“疼的。”
快两米的铁汉,也不知从哪儿学的柔弱可欺。
“知道疼就长点儿记性,”庄希文到底嘴硬心软,瞥一眼办公室角落的门,“药在里间卧室,自己去换,拿狗皮膏药糊弄像什么话。”
“哦。”曾绍屈膝,先去解脚踝上的圆环。
庄希文见状眯起眼睛:“我让你摘了吗?”
“既然是情趣用品,那是不是得用在该用的地方?”曾绍利落地拆了圆环,顺势问道:“刚才是故意的吗?”
庄希文似笑非笑。
“故意让罗董看到你在‘惩罚’我。”曾绍补充道。
不仅如此,庄希文甚至好像知道罗鹄章会来找他的麻烦。
两人这么对视片刻,庄希文垂眸拿起一份文件,道:“早上叮嘱过你要绕着罗鹄章走,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是我的话已经开始不管用,还是这假的脚铐根本算不上教训?”
曾绍脸色一僵,像又受了伤。
“因为他怠慢你,还在例会上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叫你难堪。”
庄希文一愣,再开口就慢了对方一步:
“对不起小庄总,下次不会了。”
说完曾绍就进了卧室。
中午保镖过来送餐,小庄总吃得精细,长桌摆得满满当当,有看起来就很贵的海鲜,对曾绍这个食肉动物来说,勉强能认出小炒猪肝,东坡肉和几个时蔬,还有人参龙眼乌鸡汤。庄希文看了一圈,撤了个相对清淡的白灼菜心,还说之后不要白煮的菜。
吃饭时办公室更加安静,筷子汤匙的交错声时刻提醒曾绍要跟着金主那样慢条斯理。他拘谨地咀嚼咽下,然后瞄一眼庄希文,只见对方吃了两口鱼鲜,喝了小半盅天麻松茸鱼头汤,就端起掌心大的杏仁官燕,可甜品也不过三口,午餐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搞得曾绍都不好意思再添饭了。
“不喜欢吃肉?”曾绍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