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怕是要双管齐下,不止攘外安内,在内也要削一削军队吧!”
水溶微微点头:
“太平太久了,刀枪就容易生锈,这些年虽有疥藓之患,但都是小打小闹。
然而,潜藏在太平之下的暗流汹涌就没有停下过。若是再不居安思危,我怕再过几年,这九边武备废弛,一旦生变,会被那些异族长驱直入。”
水溶背过手,攥进了拳头:
“我其实不喜欢打仗,因为打仗是要死人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哪怕是大胜,也是士兵的性命堆出来的光鲜。
但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兵不可废,废则召寇。
于私,我要在北地立威,收服人心,于公,我要对外震慑外族,对内查缺补漏。
所以再没有比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更好的办法了。”
许清墨还能说什么,上司决定的事情,他有反对的权利吗?
何况,水溶的性子他还能不了解吗,一旦决定的事儿,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觉得水溶应当还有其他的算计在其中,不过水溶不提,他也不会揭破。
“军政两分,你怎么摆弄那些将领士卒我不管,我只管上折子给陛下就是了。”
水溶笑呵呵的捶了捶许清墨的胸膛:
“哪有你这样当探子的?
人家都是悄摸摸的监视,就你摆烂的光明正大。”
许清墨反手比了一个中指:
“陛下若是真想监视你还能派我来?
不过是为了堵那些文官的嘴,加上给你派个帮手罢了。”
水溶努努嘴:
“我当然知道,还好陛下不像先前那位,喜欢搞什么平衡。
不然想当年的谢峰和翟大人一般,精力都用在内耗上,哪还有什么功夫做事。”
接下来几日,水溶又开始奋笔疾书,想对军队大动刀子,现有的资料加上王子腾当初的巡查结果已然足够了,他之前的巡查可没有半分懈怠。
不过,纵然他已经有九边军队的监察权,奉了圣命可以全权掌控北疆军队,这种事也不得不谨慎。
总之,多汇报,总归是没毛病的。
不过,水溶直接把某个嚷嚷着自己是文官,不管军中之事的许·知名不具·清墨抓了壮丁。这么好的润色奏折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嘛。
水溶抻抻筋骨,松缓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