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喊都喊不回来:“家友,家友……”
连婶子:“……”
女人生产后,一点风吹草动都经受不得,见陈家友这么冷漠,崔兰眼泪水扑簌扑簌往下头掉。
连婶子只得安慰她:“家友也是一时想不开,等想开了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连婶子也都没有底气。
陈家友要是想得开的话,罗玉宁那么好的媳妇,他就不会不要,还有四个那么好的女儿,造孽啊!
崔兰嚎啕大哭,连婶子只得又硬生生地安慰一句:“产妇不能哭,要坐好月子,我就先回去了。”
再待下去,她都要发疯不可。
这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出去的时候,还看到辛氏依然坐在地上。
“家朋他娘……”连婶子多嘴了一句。
她推了推闭眼的辛氏,辛氏身子顺着滑了下去,连婶子心都提了起来:“家朋他娘。”
辛氏倒在地上,睁开了眼睛,嘴一开一合,就是听不清她说什么,嘴角还有涎顺着嘴角流出来。
这是?
连婶子的男人郭蒙石是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她也跟着男人见过不少的病人。
辛氏这状况。
老天爷,不是中风了吧?
连婶子又跑进了产房,跟崔兰说:“崔兰啊,你婆婆她中风了,我找不到家友啊。”
崔兰正看着女儿落泪,一听这话,扑倒在床,嚎啕大哭。
这日子接下去可怎么过啊!
陈家友也不在家啊。
连婶子只得去跟村长说了。
郭兴发和洪氏听说崔兰生了个女儿,陈家友就下落不明了。
洪氏有些吃惊,“咋就生了?不是才刚刚九个月吗?那孩子个头不很小?”
早产的孩子个头都不大啊。
村长郭兴发老神在在,低着头,也看不到他在想什么。
连婶子也不解释。
她不说话,可不代表她不懂,接生了这么多年,哪个足月哪个早产她会不知道,就是不愿意撕开这块遮羞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