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稍转好,他又瞥了一眼他的后续杰作,微笑一垮,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
……何苦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鷲非但不予以同情,反倒落井下石,不等人恢復,又补了一刀。
「明知手艺不佳,还自讨苦吃。」
二度直击痛处的飞罗皱起了脸,不发一语。所谓的雪上加霜,或许就是指他目前的状况。
决定不再提及伤心事的飞罗,他抬起了头,话锋一转。
「……话说回来,今天怎么都没看到你的主治医疗师?」
停下饮药的动作,鷲顿了顿,悄声应答。
「等会儿就会来……医疗师一般都傍晚过后才会来巡房。」
「……是喔。不过你最近状况还好吗?看你三天两头就往医疗所跑。」
飞罗环顾四周,坪数不大的单人房,清一色的白色调,有一种久待就会令人感到有些精神贫乏的错觉。
「……」
但他并不讨厌,时常拜访友人甚至来此过夜的少年几乎快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即便这个想法对当事人而言,相当失礼。
「老样子。」
服完药,将杯子摆回了床旁桌桌缘,鷲耸了耸肩。对他而言,频繁留院似乎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眼角馀光瞥见友人先天畸形的羽翼,缠绕羽根的绷带微露几缕羽毛。为了减轻疼痛,长期服用管制药物,连带健康也跟着每况愈下。
不能飞,很痛苦吧?藏在心底多年的疑问,他始终无法道出口。
思路一转,飞罗这才想起了今日来访的目的。
「鷲!」
「怎么了?」
丝毫没有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到,鷲微微歪头,一缕淡银紫色发丝垂落面庞,淡蓝眸子望向一反先前一脸哭丧,满脸兴味盎然的表情。
不得不说,飞罗情绪的转换简直比翻书还快。
「嘿!你猜这是什么?」
飞罗把手伸往身上的斜背袋,故作神秘。
见状,鷲一蹙眉。
「……你不把身后的东西拿出来,谁会知道那是什么。」
「猜猜看!」
「你该不会又想恶作剧?」
一想到自认识对方以来,从来没少做一件恶作剧的鷲,眉头皱得更深了。在飞罗还没来这里之前,就从门外走过的医疗者们那里听到了不少又有一些烟囱、商店街的建筑不知道被谁给涂鸦了,而且画得还不是普通的好……简直可以去开画展了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