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谢桉,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凄惨样子了,但她依旧无法接受他这般虐待自己。
是的,虐待。
她觉得他去打拳,在帮派里行动,是在虐待他自己。
听到动静后,她穿着拖鞋走到门口,脸色微白,皱着眉将他拉进了房间。
“先坐下。”
谢桉指了指自己的窗,出门拿医药箱。
淡蓝的床单,被他的血染脏了,谢柏看着不断从自己身上坠落,砸在床单上的血,只觉得谢桉某些时候,对他很是纵容。
上药的时候,谢柏没发出任何声音,他习惯了痛感,但因为失血过多,倒是有点困。
谢桉的动作很轻柔,生怕把他弄疼了,谢柏想说自己又不是棉花娃娃,但见到谢桉泛红的眼眶,什么话都咽下了。
那一晚,他是在谢桉房间睡的。
怎么睡着的,他忘得一干二净。
只记得醒来的时候,脏兮兮的衣服已经被换下了,他身上绑着绷带,怀里是睡不安稳的谢桉。
大概照顾他这么大的人,实在是累着了,谢桉睡到中午才醒。
谢柏也就盯着她看了一上午。
床上的人听到声音,转过脑袋。
“你走错房间了。”
谢柏觉得她的反应区别与过往的记忆,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穿着整齐,没有过去的狼狈和凄惨。
喉头微动,谢柏打量着坐起来的谢桉。
她应该是刚洗过澡,房间里都是沐浴露的味道,头发蓬松又柔顺。
早春时节,她穿的睡衣还是长衣长裤,只是领口没系完,精致的锁骨很漂亮。
他觉得很渴,缓缓走近她的床边。
“你锁门干什么?”
谢桉向来都是怠懒的模样,虽然是问句,却没多少语气,似乎并不在意他这个行为。
“不知道。”
被她提醒后,才意识到自己反锁房门的谢柏有一瞬的僵硬。
“你不睡觉,是要跟我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