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失败了呢?”
谢桉凭着本能问出这个关键问题。
“我就在门口附近,你要是暴露的话,我会立刻闯进去,把你打晕。”
“这样,做错事的就是我了。”
谢柏说的是实话,他根本懒得让谢桉背锅。
这种荣幸的事情,哪怕败露,也该落在他身上。
本来就是他的主意。
“你要不要干?”
他又问了一遍。
白色蜡烛快要燃尽,谢桉捏着手里温热的打火机,想起那男人殴打自己时的狰狞面孔,一股戾气升起。
“我做。”
自此,两人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如谢柏计划的那样,不被任何人提防的谢桉,行动非常迅速。
从那个员工宿舍出来的时候,谢柏果然在门口等着,他扬着兴奋又怪异的笑,拉着谢桉匆忙跑开。
两人躲在附近的树木后,倒数着时间。
像是在跨年。
“彭——”
灼热的火光,夹杂着震耳欲聋的嘶吼,迎来死亡的赞礼,销毁一切罪恶的人群。
火舌舔舐着屋子,极快蔓延。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掌控着他们一切的大人,如同弱小的蚂蚁,四处乱窜。
谢桉觉得这个场景既怪诞又美丽。
她没有感到恐惧和自责,有的只是莫名的畅快。
三观还没有被塑造好的年纪,她和谢柏站在悬崖边,完成了一件惊天骇地的报复。
谢桉和谢柏就是这么成为朋友的。
谢柏是浸墨的黑,谢桉是灰白的灰。
黑与灰纠缠,化为腥臭的沼泽,将两人腐蚀掩埋,同坠黑暗。
这件事,是两人共同的秘密。
若是没遇到小渔,谢桉想,自己或许真的会完全变成谢柏那种反社会的性格。
小渔和谢柏互相看不顺眼,却又保持着奇妙的平衡。
谢柏会保护小渔,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她,小渔有时候会在谢柏被打的时候,用从药物间偷来的碘伏给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