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流产难产死的,其他倒没有,经您的吩咐,下头都盯着呢,”师爷犹豫道,“只是近年来,马家妾室流产死的不少,这其中定有蹊跷。”
可再有蹊跷,流产而亡也没有触犯律法。
知府默了默,愤慨中透着无奈,“这马家背后有李家撑腰,行事作风向来嚣张,但每次都是一些不足以让马家落马的小事,我若上奏弹劾,非但无法让马家落马,还会与丞相结仇。”
语毕,两人皆是一叹,进了亮着灯的书房。
两人刚进屋,天上突然掉落下一颗颗栗子,砸在地上滚了几圈。
云叔拨栗子时没能顾上,栗子全滚了下去。
他跃下房梁,落在庭院里,去捡栗子。
身后书房的门忽然打开,“谁?!”知府警惕诧异的声音响起。
云叔还弯着腰,伸着手,只捡了一颗栗子,只差一点便能触及成了纳妾,连家属都一口咬死是自愿,这次,您就算前脚将人救出来,后脚马家照样能将人买回去,大人,您这做法非但不能救人,还会提前与马家交恶啊,与马家交恶,就是与丞相交恶。”
若不能做到一击制胜,此事就做不得啊!
师爷的想法,知府自然明白,可是等待出人命的过程,让他无法心安。
更何况……知府低头,一语不发地朝着书房走去,“将朝廷下发的画卷拿出来。”
师爷不明所以,知府自己动作去拿。
那是十八年前京城送来的,在府衙放了整整十八年,比知府在通州任职的时间还长。
十八年来,知府换了好几个,画卷一直在,没到任一位,第一件事便是认画。
画像上,是二十三岁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