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右手所执白玉鹤毛笔没了墨,他轻拢袖子,执笔沾墨,低声道:“或许,是要带些亲。”
闻言,宁伯也陷入深思。
等裴云瑾忙完回房的时候,沈欣月还没从梦中醒来,等他在边上睡着了,她醒了,想去看看孩子,又怕打扰他休息,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后面的两天,除了如厕,她是没下床的,一日三餐还有汤膳补品,每隔一个时辰就有人端吃的来,不过两日功夫,就把失去的重量补回来了,气血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
再到第三天,裴云瑾干脆把书册搬到房里来抄,两人一起进补,中午还能一起午睡一阵。
这天日头正好,微生澹带着一箱珠宝首饰、一箱上等布匹,和一盒子银票进了京,直接朝承安伯府的方向而去。
路上,听说了一件稀罕事,宁国公府竟在几日前被降为伯爵,路人纷纷感慨宁伯府失去圣心,好日子快到头了。
微生澹还详细打听了一番,得知了个大概,心中说不出来的迷茫惆怅,果真是伴君如伴虎,爬的高更容易跌落,反倒是像沈家那样不进取的,还能保住爵位,至少不往下降。
宁伯府如今与承安伯府爵位同级,但宁伯府还带着曾经国公府的傲气,因金陵之事给微生家甩脸色看,不可能帮助微生家。
思及此,微生澹更坚定了要讨好沈家的决心。
等微生家的马车停在承安伯府门前,门房进去通报了,沈益听闻门房说微生家带着一车东西来,都觉得不可思议,面上不掩惊讶。
没想到节衣缩食了几个月之后,微生家又来送钱了!
真是天大的好事!
这次,沈益丝毫没有拿乔,赶忙带着柳氏一同出府迎接,笑着将人请进来奉为座上宾,给足了微生澹脸面。
让微生澹头一回感受到被沈益重视的滋味,微生澹嘴角弧度也真实了些,打开木盒摆在沈益面前,“妹婿,我此番从家中带了八万两银票,这不算在每年的赠予中,而是另外的,私下给的。”
沈益听着,眼睛都亮了,“这……岳父与兄长近来发了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