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儿,祖母的第一个红封要给你,你要好好读书,将来光宗耀祖,知道么?”
窦氏语重心长地拍着微生络的手,将厚厚的红封放置在他手心里,又抬手摸摸微生络的领口,薄了就会冷,检查一番厚度才放心。
“祖母,你……”微生络拿着原本该给表姐的红封,当下简直如芒刺背,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这闹得多尴尬呀!
场面的确十分尴尬,樊氏都不止该怎么面对沈欣月了。
微生槐亦然,他知晓妻子记性不好,可今日这般莫名其妙的举动还是头一遭,他拧着眉拍桌,“云蔚,怎么回事?”
樊氏站在窦云蔚身边,笑容越来越僵,大年初一的好日子,怎么就这样了,又怕公婆吵起来,于是站出来打圆场,“母亲昨夜定是没休息好,母亲,您记岔了,刚才给您祝词的是月月和世子,这红封怎么就给络络了呢。”
说着就朝管家使眼色,管家忙将红封递上来。
窦云蔚手里又塞了新的红封,被迫地望向沈欣月的方向,却没有上前,奇怪道:“月月?月月是谁?”
这句疑问就如鞭炮炸开了冬日的冰湖,厅堂众人面上的惊讶溢于言表,此时方知窦氏怕是病入膏肓,竟连外孙女都不记得了。
古怪的是,还记得孙子。
对外人来说是惊,可对沈欣月来说,鞭炮炸过的冰湖,内里也只有凉。
她看着外祖母陌生的眼神,声音带着些沙哑,不确定地开口,“外祖母?”
窦云蔚未应,转头朝微生槐看去。
微生槐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让下人扶着窦氏回房里休息,再请大夫来诊治。
虽然去不去休息,都是一样,但妻子再留在这儿,只怕会让场面更尴尬,把外孙女忘记了,只记得孙子,万一叫外孙女和外孙女婿误会了怎么办?
窦云蔚不解众人脸色为何难看,不多时就被下人扶了下去。
裴云瑾见沈欣月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怕她伤心,他搂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低声在她耳边道:“别难过。”
沈欣月忽然抬头,面色凝重,“宋神医医术非凡,可以请他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