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她牺牲性命去救青阳?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听到她的解释,墨玄铮仿佛一只收敛了利爪的猫咪,脸色缓和下来。
陶秋竹小声嘀咕:“我就是想薅一根头发试试嘛。”
这句话,就像是引爆毛绒玩具的开关,墨玄铮又炸了。
“那怎么行?”少年冷着脸的模样还怪唬人的,他长臂一伸,把陶秋竹拉离了床边,头顶的一根呆毛倔强地竖起,说什么也不让她接近青阳,完全不讲道理。
陶秋竹哭笑不得,“就是一根头发而已,你自己数数,你每天掉多少毛,我一年掉的头发,都不如你一天掉的。”
墨玄铮:“……”
说不过草,干脆冷脸不说话,犟种毛翘着脑袋上,无声拒绝。
陶秋竹觉得猫猫无理取闹,一根头发而已,真不至于。
她散开自己的头发。
青丝如同泼墨般散在女子背后,墨玄铮脸色一变再变,按住她的手,“不行,万一掉小叶子怎么办?”
鬼知道她这一根头发下来,会不会把叶子扯掉。
这是墨玄铮担心的,小草浑身都是宝,他还从来没见过她掉头发,哪怕一根都没有,他担心陶秋竹扯掉头发,原形的叶子会掉。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放心吧,没事儿的……嗷!”
一声惊叫,陶秋竹疼得原地跳脚,一根青丝从头上拽落,在她的掌心化为一个蓝绿色的小叶片。
刚说完没事的陶秋竹:“……”
感受少年的死亡凝视,陶秋竹捂着脑袋,“没事哒没事哒。”
脑袋还在。
疼死草了。
陶秋竹在现代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拔过头发,平平无奇的感觉,只要不拔敏感部位,比如耳朵前靠近太阳穴的位置,头顶或者后脑勺完全没那么疼。
谁想到,嘶!
她两眼泪汪汪,老实了。
但还是把那片叶子塞到青阳大师嘴里,无辜地对墨玄铮眨眨眼,嘴里继续嚷嚷着“没事哒”,也不知在安慰谁。
小叶子入口即化,但青阳大师依旧没什么反应,陶秋竹垂头丧气,“罢了,只能这样了。”
她又不是大夫,来前就打算死马当活马医,只希望青阳大师死后,其他人别像原著那般对妖族仇恨敌对。
“变草。”
少年的声音冰冷得可怕,陶秋竹自知理亏乖乖听话,这次是自己的失误,说了不会舍己救人,结果还把叶子薅了,如果下次手欠,把自己薅死了都没地哭去。
墨玄铮叼着她原路返回,一路上他的嘴闭得死紧,尖锐的随着跑动而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陶秋竹怀疑他要把自己一口吞了,半点不敢吱声。
然而各怀心事的一草一妖谁都没发现,躺在床上的青阳在他们走后,紧闭的眼珠子动了动。
一个类似于甲虫的生物,从他嘴里爬出来,离开人体,没一会就抽搐着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