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病人不死心的呻。吟。
明容叹气,提起桌上的紫砂茶壶,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
她的手指碰到帐幔,小心翼翼地挑开一条缝。
哦,没事。
太子还没醒,眼睛闭着,眼皮轻轻颤动,眉宇紧锁。
他在梦里也是那么不高兴。
明容低哼一声,把茶杯凑到他的唇边。
半冷不热的温水堪堪触碰毫无血色的薄唇。那一瞬间,赵秀倏地睁眼,冷冷地盯着她。
明容全无防备,吓惨了。
细长的,布满血丝的,冰冷的眼睛。
她急着后退,不慎踩到裙子,茶杯猛地坠落在地,人也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前面就是太子。
她不敢也不愿意碰到他,用尽全力,双手撑在他身侧,好歹没摔他身上。
她刚松一口气,又听他咳嗽。
病弱的少年咳嗽起来却是迅疾而剧烈的,一声声像要把肺都咳出来,边咳边喘息:“你,何人指使,宅院,僭越,民脂民膏,行刺——”
他说的断断续续,咬字模糊。
明容只听清楚最后一个词语,如雷贯耳。
她忙澄清:“我没有,你要水,我给你水喝。算我错了,以后你喊破喉咙,我也只当乌鸦乱叫,我没行刺你,我想都没想过!”
他听清了吗?天知道。
赵秀咳了一阵子,强撑着想坐起来,结果一使力气,胸腔之中郁结的浊气激荡,难受极了。他突然呕出一口血,又倒了下去。
明容闪避不及。
她呆住。
好半天,她抬起发颤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一手的血。
她差点也晕倒。oxiexs。com